祝瑤搖頭冷笑,“他那個老婆,不足為懼,她這樣的看著男人,遲早,男人會被她嚇跑!”
審訊室中,魯斯源滿頭華發,對麵問話的都是以前他的下屬,現在卻坐在他的對麵,將他如同審問犯人一般對待。
剛好碰上換屆選舉,他們都知道,這一次,這位泰山北鬥般的魯委員栽了。
縱使看在他以往功績的份上,不給他任何罪名,他的政治生涯也快要結束了。
魯斯源坐在那裏,依舊一言不發,不管對麵的人怎麼問,他就是不肯開口。
“你也甭跟我在這兒撐著,我告訴你,你的兒媳呂凡菁,已經全部都招了,快說,你是怎麼拿了人家的五百萬,卻沒有還給人家?”
魯斯源抬起頭,眸中都是渾濁的光線。
他沒有想不還,隻是翔兒去國外,花了不少錢。
家裏的錢全部都在竇明蘭身上,兒子雖然有錢,他也不能伸手找兒子要不是?
況且這個事情,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他就瞞著他們,私自將五百萬放在自己身上,等著合適的時機,送給翔兒他們。
手心手背都是肉,汀南這輩子,已經不需要他操心了,可是,他還有一個尚在讀書的小兒子啊……
“老魯,你都招了吧,組織上念在你過去勤勤懇懇的份上,肯定會給你一個好名聲,隻是你若是繼續這樣撐下去,恐怕,恐怕……”對麵的人,說話吭吭唧唧,一副為難的表情。
魯斯源歎息一聲,神色茫然,果然是牆倒眾人推,以前都是一口一個魯老師的叫個不停,現在都直接叫老魯了……
魯斯源點頭,終於熬不住,淡然道,“我招,我全部都招!”
對麵的人,神色一陣驚喜,開始準備錄口供,隻是剛剛寫下第一個字,外麵響起了紀委的聲音。
“出來,你們都出來——”
對麵的那兩人,麵麵相覷,放下了紙筆走了出去。
外麵,劈頭蓋臉一頓好罵。
“你們搞什麼?魯委員是什麼職位?這種冤假錯案你們都能出現,找死了是不是?”
“……”
“老賀的兒子,早些年欠下了魯委員的兒子一千多萬的債務,人家的老子自然拿這五百萬抵債。老賀兒子不敢跟老賀說欠債的事情,你們也糊塗了不是?竟然不查清楚就抓人!”
“這可是淩司令和賀部長一起提供的證據啊……”
“老魯和賀部長是什麼關係?他們是親弟兄,你們知道嗎?親弟兄,這麼多年的白米飯你們都白吃了,黨和人民白養活了你們,憑白無辜冤枉了這麼一個好官!”
“這,他自己也沒有說啊,問他那五百萬的去路,他到現在也不肯開口!”
“還敢說那五百萬?你知不知道,去年的時候,盂縣洪澇,有一個匿名人捐款五百萬,你們知道是誰嗎?是誰嗎?”
這兩人皆是一頭冷汗,去年盂縣洪澇,他們哪裏知道有人捐款五百萬的事情?
“趕緊,趕緊將魯委員給我請出來……”紀委的聲音,帶著幾分討好。
魯斯源被放了出來,隻是他已經沒有辦法在繼續做中央委員,因為他被抓走的時候,他的位置已經有人頂了上去。
現在不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可是現在,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魯老師,我們真是該死,竟然聽信讒言,冤枉了您……”那兩人見風使舵,趕緊的低頭哈腰,將魯斯源迎了出來。
魯斯源皺著眉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一見兩人這種神色,就頓時明白,自己沒事了。
外麵的空氣,新鮮的想讓他尖叫,他緩慢的走著,感受著這得之不易的自由。
“魯委員,其實這件事,就是誤會,誤會……”紀委笑著上前,握住了魯斯源的手。
魯斯源皺眉,抽回自己的手,“不要叫我魯委員,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委員了,叫我老魯吧……”
“這……”所有人一陣尷尬,陪著他走在後麵。
現在,他的職位被別人頂替,中央的調令還沒有下來,他隻能暫時賦閑在家了。
回到T市的時候,竇明蘭正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坐在電話這邊拿著紙巾擦拭著紅腫的眼睛。
她一見進門的是魯斯源,頓時一陣驚喜,“老頭子,你被放出來了嗎?嗚嗚,嚇死我了……”
“我沒事,他們找你問話了沒有?”魯斯源關上房門,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