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汀南穿好衣服,掛掉電話,雙手撐在梳妝台上,好看的劍眉,緊緊的皺成一團。
“怎麼回事?事情是不是很嚴重?”呂凡菁擔憂的看著他,雙手忍不住,握住了他撐在梳妝台上的胳膊。
他抬眸,眼神平靜,緩慢搖頭道,“其實沒什麼大事,老頭子這個人我太了解。他一輩子就做過一件錯事,那就是外麵養了一個叫做舒潔的女人。這次去北京,他若是老實交待了,也就頂多是個賦閑的結果,可是就怕他認死理,不肯認錯……”
“那會怎樣?”呂凡菁緊張起來。
“一般不會怎樣,他雖然外麵養了一個女人,可是老頭子一生清廉,沒有涉及到經濟上的問題,結果頂多就是罷官!”魯汀南擰眉,淡漠的說道。
呂凡菁深吸一口氣,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個時候,她剛剛和魯汀南結婚,曾經找過魯斯源借了五百萬,魯斯源打電話找了他一個老朋友轉借。
後來,她賣掉房子,立刻將五百萬還給了魯斯源,可是魯斯源並沒有將五百萬還給他的那位朋友。
因為有一天,她碰見了魯斯源的朋友,她多嘴謝謝了那人,那人卻告訴她,魯斯源並沒有將錢還給他。
她一直沒有多想,覺得魯斯源隻是暫時沒有找到機會還錢,可是現在想來,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魯汀南看著呂凡菁眉頭緊鎖,上前擁住她纖細的腰肢,用下巴抵著她的額頭,“不用擔心,老魯不會有事,這件事情,幕後使壞的人是誰,我心裏一清二楚,讓他先在北京吃吃苦頭,我會想辦法讓他無虞……”
“可是,若是真的因為這件事,成為爸爸政治生涯的終點,那麼他一定接受不了!”呂凡菁抿唇,擔憂的看著魯汀南。
魯汀南摟緊了她,親吻她的額頭,“沒事的,這件事情,不會是他診治生涯的終點,他會好好的出來,繼續做他位高權重的魯委員……”
呂凡菁點了點頭,“有件事情,我不知道當不當告訴你!”
“說!”魯汀南篤定的道。
“我曾經,找爸爸借過五百萬……”呂凡菁平靜的道出。
席悠悠來到席家的宅子,特地找了一個上班的時間,她料想,這個時間,孔晨袖應該不會在席家。
他想要收走席家的房子,隻是因為他恨席家而已,並不是他對席家有多深的感情。
收走這座房子,卻不會住在這裏,這是她的想法。
可是她進入席家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錯了。
孔晨袖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靜靜的看著電視,電視上放著財經新聞,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茶幾上還擺著幾分早點。
她進門看見他的一刻,臉色瞬間一白。
愛了這麼多年,不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他隻是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裏,淡漠的看著眼前的電視,瞬間就奪走了她的呼吸。
席悠悠站在那裏有些難受,她抿唇,強忍住對眼前人的恨,有句話是,愛有多深,恨就有多強烈。
這句話說的大抵就是她這種情況。
她看著他,禮貌的點頭,“我過來拿我的一些東西……”
孔晨袖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站起身朝著樓上的書房走去。
席悠悠深吸一口氣,開始步履艱難的上樓,然後回到臥房,打開衣櫃拿出行李箱,一件一件收拾自己的衣服。
她的衣服很多,每一件的價格,都不低於五位數,可是當初她帶走的,都是一些比較起來算是低廉的衣服。
她現在不是席氏的大小姐,不再適合這些昂貴的衣服了。
首飾什麼的,在爸爸出事的時候,全部已經拿出去賣掉。她現在僅有的,隻是衣櫃中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還有自己撞在身上的一個假肢。
她低頭,撩開褲管,看著裏麵那根仿真假肢。
這條腿,當初是爸爸花了上千萬,在國外訂製,全世界隻有一條。
不管是腿的顏色,還是形狀或者材質,都是絕頂的好,摸上去跟真實的沒有任何差別。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不管怎樣的高貴都代替不了真的。
她歎息一聲,開始暗罵自己的愚蠢。
那個人喜歡的是菁菁,若是一開始,她就懂得退出,她和席家,怎麼會落的個現在的下場。
現在爺爺死了,爸爸和媽媽都在國外,從此以後,她隻能靠自己了。
將行李箱中,那些昂貴的衣服,全部摁了又摁,盡量的多塞幾件進去,然後拉上了行李箱的鏈子。
這麼大一個箱子,隻是裝了她所有衣服的十分之一而已,可以想象,她以前的生活,有多麼奢靡。
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阿豪的電話,阿豪以前是她的禦用司機兼保鏢,自從席家出事,他就另謀高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