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嬰兒房的沙發上,皺眉看著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正如一個孩子一般,笑著逗弄著孩子。
她手中拿著一串鈴鐺,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小嬰兒看的眼睛都不眨,她每搖晃一下,嬰兒就咧嘴笑一次。
她笑起來格外燦爛,眯著的眼睛,像極了呂凡菁。
呂凡菁將鈴鐺遞在小嬰兒的手上,握著小嬰兒的手,想要幫小嬰兒握住鈴鐺。
可是忽然,小嬰兒哭了起來,呂凡菁一怔,趕緊放下鈴鐺,然後發現小嬰兒粉嫩的小手淺淺的劃了一條口子。
鈴鐺的手柄,塑料處理的不是太好,劃破了嬰兒稚嫩的小手。
呂凡菁內疚的哭了起來,她看著搖籃中的孩子,眼淚大滴滾落,不停的親吻嬰兒的小手。
“寶寶對不起,對不起……”呂凡菁哭著,不敢再去碰孩子。
魯汀南拿了藥箱上前,幫孩子的手消毒,然後貼上了創口貼。
他回頭看著眼淚婆娑的妻子,歎息一聲,“沒事的,隻是一條很小的口子,她不會怪你!”
“可是我會怪我自己,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招惹了淩梅娜,不然寶寶她也不會招到淩梅娜的虐待!”呂凡菁站起身,哽咽了起來。
“菁菁,跟你沒有關係……”魯汀南皺眉,拉住了呂凡菁的手,想要將她摟在懷中。
呂凡菁搖頭,一把推開了她,她滿是淚水的眸子,瀲灩無比。
她退後著看著他,“魯汀南,我真的沒有辦法,再跟你呆在一起。我們的孩子,一個死了,一個被淩梅娜虐待,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和淩梅娜的青梅竹馬,因為你對淩梅娜的憐憫同情!”
她絕望的看著他,聲音顫抖,“我們離婚吧……”
魯汀南重重一震,定定的看著她,“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離婚,你也說過,你不會跟我離婚!”
呂凡菁低低的笑著,嘲諷的看著魯汀南,“我不跟你離婚,隻是因為淩梅娜覬覦著魯夫人的寶座,我怎麼可能,雙手將這個位置拱手相讓?”
魯汀南深吸一口氣,“我不同意離婚,你別想,也不可能,擺脫我!”
“你這樣拖著有什麼意思?你不是很喜歡可憐你的淩梅娜嗎?你去可憐她啊,你現在去可憐她!她被警察抓走了,她被記者報道虐待孩子並且吸毒,她很可憐,她現在需要你的可憐!”呂凡菁大吼大叫,上前緊緊的揪住了魯汀南的衣領,憤怒的看著他。
魯汀南搖頭,“菁菁,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呂凡菁臉上淚痕未幹,她走到窗口,指著外麵那顆已經枯死的棗樹,“想要我原諒你,除非枯木逢春,死樹上麵長滿蜜棗!”
魯汀南定定的看著外麵的棗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隻留下淚流滿麵的呂凡菁,還有睜著眼睛,已經學會翻身的小嬰兒。
淩梅娜最終,沒有被判刑。醫院的醫生護士,統一口徑,他們抱錯了孩子,誤將呂凡菁的孩子抱給了淩梅娜。
而她吸毒的事情,也純粹是保姆誣陷,當地的周刊出麵,為淩梅娜洗白。
淩梅娜從警察局出來,整個人似乎老了很多,眼神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嘴唇顫抖。
“娜娜,看你做的這些事情……”男人抱怨著,威嚴的眼神,犀利的掃視著淩梅娜。
淩梅娜連帶著身體一起顫抖,“爸爸……”
沒錯,眼前為她擺平一切的人,正是她的養父,淩懷仁,淩司令。
“娜娜,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淩司令一隻手扶著自己的女兒,一隻手拉了拉肩頭的大衣。雖然是春暖花開的天氣,可是他習慣了西北那邊的冷風,所以還是穿的很厚。
淩梅娜低頭,他曾經教育過她,哀兵必勝,她險些勝了,可是還是不知道敗在哪裏。
“罷了,罷了,你以後跟魯汀南,是沒有那種緣分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爸爸,別再多想!”淩司令對著不遠處招手,警衛將車開到了這邊,淩梅娜鑽進了車裏。
她靜靜的坐著,不知道爸爸這話的意思。
淩司令坐在一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這也是他在西北養成的習慣,那邊可沒有現在城市這麼好的煙,有的隻是大煙絲,摁在煙鍋裏,點燃了是一種很嗆人的味道。
淩梅娜在車內被嗆的咳嗽起來,淩司令放下煙袋,“這一次的事情,除了我幫忙外,還有一個人也出了不少力,等一下,你要好好感謝人家……”
淩梅娜茫然的看著身邊,她稱呼為父親的人,有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淩司令“篤篤”的在車上敲著煙袋,“你賀叔叔,你也見過。他早年喪偶,因為政治形象的原因,所以一直沒有娶。這一次你能出來,他幫了不少忙,所以,去好好的陪陪他,最好,能夠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