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呂家,不能再回了。她雖然姓呂,雖然叫他們爸爸媽媽,可是那裏,終究不是自己的家啊。
席家,也不能去,爺爺會擔心,再說,席悠悠也一定不想見到她。
天大地大,沒有一處是她的家啊。
她坐在車上,神色茫然。
司機不耐煩的催她,“小姐,你究竟要去哪裏?”
“我……”呂凡菁猶豫,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
“小姐,你就在這兒下吧,車費二十,謝謝!”司機一腳踩了刹車,將車子靠邊停下。
呂凡菁看著外麵,神色依舊茫然。
“下車吧,小姐!”前麵的司機催促著道。
呂凡菁摸了摸自己的行禮和衣服,竟然,沒有帶錢。
她記得她在西餐廳的時候,帶了錢包,可是包和圍巾都落在西餐廳了。
現在,她身無分文。
低頭坐在那裏,她一言不發。
“有沒有搞錯,二十塊錢都沒有,竟然坐車?”前麵的司機大罵起來。
呂凡菁臉色通紅,坐在那裏卻不知道怎麼辦。
司機憤怒的下車,將她拽了出來,“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長的如花似玉,可是卻偏偏不學好,學人家坐霸王車,以後小心一點,別叫我再看見你……”
他怒視著呂凡菁,然後轉身回到車子,一把將呂凡菁的行禮丟下,發動車子離弦而去。
呂凡菁弱弱的上前,撿起自己的行禮,然後朝著一邊走去。
她蹲在牆角,看著洋洋灑灑的白雪,忽然想起了賣火柴的小女孩兒。
她好冷好冷,渾身都已經僵硬,雙腳更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她今天,會被凍死麼?
蜷縮在牆角,她蹲在那裏,如一個無助的孩子。
魯汀南回到大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平時他都不回這裏,可是最近婚期臨近,老頭子交待過,每天都必須回家。
所以他才迫不得已,搬過來住。
還好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睡了,不然老頭子看著自己滿身酒氣半夜回家,不罵死他才怪。
悄無聲息的打開房門,他躡手躡腳的進屋,動作輕細的換鞋,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換好鞋,他朝著自己的房間溜去,可是剛溜了一半,房間的吊燈驟然打開。
他站在那裏,保持著一個溜走的姿勢,動作滑稽無比。
竇明蘭無奈的看著他,表示這一次自己愛莫能助。
魯斯源則是臉色黑沉,眸中寫滿怒火的看著他。
魯汀南笑著上前,“爸,媽,這麼晚了,還沒有睡?”
“我們正在等你……”魯斯源冷聲,陰沉的看著魯汀南,眼睛中寫滿狂風驟雨。
“這麼晚了,我得睡覺了,婚禮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舉行了,爸爸媽媽你們也早點休息吧!”魯汀南說著,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魯斯源沒有說話,他就鬆了一口氣,趕緊溜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將門關上。
“汀南,你出來!”魯汀南一口氣還沒有鬆完,魯斯源的聲音,冷厲響起。
“爸,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我今天很累了!”魯汀南抵著門,緊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