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出租屋內的人,大吃一驚,精致的眉頭深深蹙起,陰冷的盯著屋內那蓬頭垢麵的人。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流浪漢,從滿屋子的廢品看來,他是靠撿破爛為生。
隻是,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怎麼會淪落到撿廢品為生。
席淮蓉靜靜的站在那裏,表情平靜,“請問,你是誰?”
“白露,你別裝了。我知道是你,你不可能是席氏大小姐,盡管你改變了自己的容貌,甚至改變了自己的身高,可是,你有些生活習慣,一點也沒有變!”流浪漢上前,陰森森的看著席淮蓉,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席淮蓉依舊冷靜,“你說,我是白露,請問你有什麼證據嗎?”
“DNA,你的DNA就是證據,若是席老爺子不相信我的話,我會讓他去跟你驗DNA!”流浪漢笑著,陰測測的看著席淮蓉待。
“鄒泓邦,你我相交一場,何必將事情做的這麼絕呢?”席淮蓉冷睨了他一眼,上前,將門關好。
“你承認了,哈哈,你承認了,你果然是白露,白露,這麼多年,你生活的不錯,隻是苦了我,我整整找了你二十年!”鄒泓邦上前,猙獰的笑著,撫摸著席淮蓉那張精致的小臉。
席淮蓉擰眉,看著他,“我給你錢,你給我立刻消失,但是若是你不知好歹,我拿著錢一樣有辦法讓你閉嘴!”
鄒泓邦神經兮兮的笑著,“露露,我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麼會這麼對我呢?再說,我要是死了,會有匿名信快遞給公安局和席氏總裁,到時候……”
他伸手,撫摸著席淮蓉的肩膀,卻被席淮蓉狠狠甩開。
她斜睨著他,從包中拿出一張支票,“這是五十萬,拿著這些錢,離開這裏給我徹底閉嘴!”
鄒泓邦接過支票,猥瑣的笑著,伸手握住席淮蓉的胸脯,“露露,呂旭帆那方麵還行嗎?他還能滿足你嗎?”
“住手!”席淮蓉氣的咬牙,狠狠的一把打掉他的手,“你給我自重一點!”
“以前在床上的時候,也不見你叫我自重!”鄒泓邦抖動著支票,不停的笑著,“有了這個就好說,安心的做你的闊太太吧,暫時我不會去打擾你!”
席淮蓉臉色青白,轉身離去,眸中迸發出陰冷的光澤。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鄒泓邦居然是個無賴?
病房中,呂凡菁睡的很不安穩。夢中,她看見了自己的媽媽,媽媽溫和的笑著,低頭親吻她的臉頰。
媽媽的長發掠在她的臉上,酥酥麻麻,她心裏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可是血光一閃,她又看見了席淮蓉正在朝她惡狠狠的罵著,她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賠錢貨……”
她嗚嗚的哭了起來,她不是賠錢貨,也不是狐狸,她是媽媽的乖寶寶。
席淮蓉的手,朝著她的臉頰狠狠抽去,她好怕好怕。
可是爸爸隻是站在一邊,冷眼看著這一切。
“不,不要,不要打我……”呂凡菁低喃著,搖晃著,小臉慘白,眼角的地方溢出淚水。
“媽,爸……”呂凡菁掙紮著,捂著自己的腦袋,“不要打我,不要……”
“寶寶,寶寶……”她不住囈語,陷入夢靨之中,很不平靜。
“凡菁,凡菁!”旁邊一個聲音,緊張的叫著她的名字,很好聽,低醇的恍若小提琴的中音。
她的雙手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接著整個人被叫醒,她睜開眼睛,看見了站在一旁的魯汀南。
魯汀南劍眉緊皺,緊緊的盯著她,神色複雜。
呂凡菁臉色慘白如紙,第一反應是看自己的肚子,魯汀南握著她的手安慰,“沒事,寶寶沒事……”
呂凡菁平靜下來,整個人如沒有生命的洋娃娃,隻是眼角掛淚的躺在那裏。
“凡菁,對不起……”魯汀南開口道歉,神色有些別扭。
他這樣的人,能夠開口說對不起,已經是破天荒頭一回了。
呂凡菁卻沒有理會他,隻是平靜的躺在那裏,看著刷的白花花的天花板。
“你餓不餓,我媽送來了熱粥,我喂給你吧……”魯汀南見她沒有反應,端過一邊的保溫桶,盡量放柔了聲音。
呂凡菁依舊沒有反應,隻是目光呆滯的躺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要是不想喝粥,先喝完湯吧……”魯汀南放下保溫桶,拿起一邊的熱湯。
呂凡菁這一次索性閉上了眼睛,沒有打算搭理他。
“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要不是為了給老頭子一個交代,你以為我會在這裏侍候你嗎?”他站起身,“嘭”一聲將湯碗丟在一邊。裏麵的熱湯賤了出來,流在白色的棉被上,頓時印出一塊油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