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芊提著便利袋走在大街上,夜風很涼,吹的她的裙子微微飄起。
她有些懊惱的看著自己手中便利帶的食品,是一盒很小的蛋糕,上麵還有整顆草莓。
她看著蛋糕蹙了蹙眉頭,三天的工作,就換來一小盒蛋糕。
那個店長也真夠過分的,店員要求學曆也不早說,等她上了三天的班之後才告訴她,她的學曆不夠。
當店長嘲弄的將一小盒蛋糕交給她,戲謔稱是三天的工資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拒絕。
可是她沒有,隻是默默接了下來。
現在這個社會,鬥氣不能當飯吃,姥姥還在等她回家買藥、買米,她沒有資格計較太多。
踩著並不平整的路往回走,路上行人很少,孤冷的路燈將她纖瘦的身影拉的很長。
她看著前麵不遠的貧民窟,籲了一口氣,然後握緊拳頭,對著路燈大喊,“金小芊加油!你要賺很多的錢,買很多的米,帶著姥姥治好她的病!”
她有些清稚的聲音響徹在夜空,微風中,帶著些微的回音。
她仿佛又有了勇氣般,臉上露出甜美的笑靨,橫起手臂在胸前,努力的跑向家的方向。
在她轉角的時候,倏然響起一陣汽笛聲,聽聲音還不止一輛車。
她想減速已經來不及了,白熾耀眼的燈光刺的她睜不開眼。
隨著一輛騷包的跑車一個急刹車,她呆呆的站在那裏,竟然忘記了躲避。
跑車終於在挨著她裙擺的時候停下了,旁邊飛馳過數輛跑車,跑車上麵飄出一陣哄笑聲。
“孟大公子,這次看來是你輸了,我們在終點等你,你的車,馬上就是我們的了……”
話音未落,旁邊又是一陣跑車疾馳而過,伴隨著狂肆的哄笑聲,停在金小芊前麵的跑車,車門打開,走出一個俊美卻暴戾的男子。
男子看著呆瓜一般的金小芊,低咒一聲,一腳踹在跑車的輪胎上,“你是哪裏跑出來的窮酸貨?不要命了嗎?”
金小芊被罵的莫名其妙,一天之中,已經有兩次被罵窮酸。
窮酸怎麼了?窮酸也不是她的錯。
她也想含著金湯匙,在父母的庇護下長大。
可是她不能,她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媽媽跟著別人跑了,隻留下她和姥姥相依為命。
她臉色一白,緊咬下唇,微微發抖的腿退後幾步。
“先生,這裏不是你們飆車的地方,做錯事情的是你,現在你應該跟我道歉!”金小芊言辭灼灼,義正嚴詞。
孟子藝冷冷一笑,看著前麵已經消失無影的跑車微微眯眼。
想要贏他?沒那麼容易。
就算他讓他們幾分鍾好了。
他憤恨的瞪了眼前這個窮酸女一眼,轉身就預備上車。
衣衫卻被一隻小手拽住,他回頭看著拉著她的女人。
金小芊臉色蒼白的看著他,滿臉倔強,“你還沒有跟我道歉!”
“見鬼!”孟子藝咒罵,想要拉開女子的手。
可是金小芊卻拽的更緊,勢有他不道歉,她就不鬆手的樣子。
孟子藝指著金小芊的鼻尖,惡狠狠的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剛剛不應該減速,應該直接撞死你算了!”
“是啊,你剛剛直接撞死我多省事,你們這些為非作歹的公子哥,早晚會有報應的一天!”金小芊的口氣比他更加惡劣。
忍了一天,她受夠了。
難道她們這些窮人,注定了走到哪裏都要被欺壓嗎?
孟子藝拳頭緊握,他很想一拳將這個女人揍昏,但是想起家裏老頭子那難看的豬腰臉,他還是收斂了一些。
“喜歡拽著本少爺的衣服是嗎?那這衣服,就送給你!”他的話音未落,已經迅速的脫下衣服。
賽手服下麵,是潔白的襯衫,將他暴戾的臉孔,承托的更加好看。
金小芊抓著衣衫,手足無措。
她沒料到他會把衣服脫下來,看著手中男性氣息頗濃的衣服,她呆在那裏。
耳邊響起尖銳的引擎聲,跑車已經離弦而去。
轉彎的時候,隻見那車毫不減速,輪胎在地麵上急轉一百八十度,車身已經掉了一個方向,呼嘯著離開。
金小芊再次愣在那裏,這群該死的飛車黨,他們都不要命了嗎?
回到家裏的時候,姥姥正坐在門口,她有些癡呆的看著遠方,嘴巴不時嘀咕什麼。
金小芊一陣欣喜,姥姥是在等她嗎?
那熟悉的低矮房子,熟悉的燈火,她感覺所有的委屈,都值了。
起碼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關心她,心裏被溫暖充滿。
她跑著上前,對姥姥展開懷抱,“姥姥,姥姥,芊芊回來了……”
姥姥毫無反應,在她靠近的時候,她手中的拐杖惡狠狠的打向金小芊。
金小芊的臉頰頓時被打的腫了起來,她手中的便利袋墜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