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熠臉色並不好看,眼裏竟然有心慌。
“娘,我想月現在心裏很亂,她大抵是發覺了從前的事情,那些死去的人,現在心裏不好受了。”
娘親有些莫名其妙的,“所以呢?她是覺得你們在一起是用其他人的性命換來的?”
“……是吧……娘,你說,月她會不會離開我?畢竟,她已經不是從前的炎無月了……”
1.是走是留?是要看誰呢?
“……是吧……娘,你說,月她會不會離開我?畢竟,她已經不是從前的炎無月了……”
娘親呆了呆,扭頭看向我離開的方向,
我坐在房間裏,看著那些殘熠為我用心準備的東西。
這個房間裏,似乎能見到在成婚前些時候,他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在這裏,自己動手把一間空蕩的房間一點點,親自變成這樣。
黑色的眼眸看著這裏,看著我現在看著的一切,然後猜測著,我會不會喜歡?會不會討厭?
他的手指尖擦過這裏每一個地方,身影停留過每個地方,每個地方都有他的用心。
這些,我都知道。
可我也知道,那些因為我們,因為前世我所謂的宿命,因為我的天職,他們都付出可唯一的性命。
明明他們可以和我現在一樣,甚至比我還要幸福,明明我這樣糟糕的人,為什麼他們都會傻乎乎的為了我們失去性命呢?
為什麼我現在才發覺這些呢?
我低頭覆著小腹,重重地歎一口氣,然後躺在床上,摒棄腦海裏複雜淩亂地想法,也不蓋被子,就那樣準備睡去。
或許好好的睡一覺,比想這麼多東西的好。
娘親從房門外退出去,視線不安的落到我所在的房間,又落到不遠處的書房裏。
書房裏,殘熠坐在書桌前,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書。
他的記憶忽然在第一次遇見九奈的時候,她第一次來到這裏,調皮的,嘰嘰喳喳的在他身邊說不停,什麼也不懂,卻因為有自己的存在二努力適應的畫麵。
明明都是一個人,明明就是這一個人,教會了自己學會處事,也學會了愛一個人,學會了掩飾,學會了為心愛的人努力,學會了等待。
明明現在都是在一起,明明都相依了百年了,明明都有孩子了,明明就要變成最幸福的人了。
可為何,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出了問題了呢?
他想的深,宮殿外的夜色已經完全的黑了,沒有一顆星星,兩個人隻隔著一堵牆,心卻是遠了,遠到看不見,像一個在日落的西方,一個在日升的東方。
這一夜,我睡的很深。
這一夜,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熟悉的,卻叫不出名字的人。
他一身青色的衣裳,手心裏時常有不同的花草,在他手裏格外的美麗,那些花草在他手心裏,都是青色的。
我一步步走近他,他忽然抬頭向我笑了笑,站起來牽著我的手,一步步的走向一片樹林。
那些樹林都是高大的,高高的遮住了陽光,讓我們身處在一片清爽的黑色裏,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他就這樣牽著我,向著沒有盡頭的樹林走。
他說:“你名炎無月,是天帝王的妹妹,天賦極高的女子,是世間六界最美的女子。是……我最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