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這十餘日裏,聞仲每天都早出晚歸的,將一片混亂的朝政一日日漸漸的挪上了正道。

白玉闕已經得知楊戩和薑望離開朝歌的事情了,每天便無所事事的帶著白小玨四處晃悠去了。

至於白小環,卻極是神秘,有時好幾天也見不著麵。沒有白小環那張時不時流露出妒意的,偏偏還與自己有著五分相似的臉出現在眼前,白玉闕心裏輕鬆了不少。

她卻不知道,一場倒黴事,正無聲無息的向著自己逼近。

朝歌城的使館裏,這一日夜晚,徘徊了好多天的白小環終於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隱魁滿麵笑容的迎了出來,別有深意的道:“小環姑娘,你總算是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白小環咬了咬唇,跟著隱魁走了進去。二人相對而坐……大約一炷香之後,隱魁胸有成竹的道:“小環姑娘,這個計策如何?”

白小環不可置信的望著隱魁,吃驚的道:“隱魁,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法術?我怎麼沒聽說過?”

隱魁低頭一笑,巧妙的掩蓋了眼底的輕蔑與鄙夷,不過,她很快抬起頭來,誠懇的道:

“小環姑娘不必懷疑,你放心,事成之後,世界上將再無白小玉這個人,而你,將就順理成章的代替你大姐,得到聞太師的寵愛。這樣還不夠嗎?”

白小環孤疑的瞪著隱魁,突然凶惡的叫道:

“隱魁!你不過區區一介凡人,怎麼會這樣驚世駭俗的法術?莫非你是在消遣本姑娘!”

隱魁連連搖手:“小環姑娘,你誤會了,我的目標從來隻有一個,怎敢拿這件事情開玩笑,你放心,會施展這個法術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我的主人。”

白小環瞪圓了眼睛:“你主人?”

隱魁見魚兒已經上鉤,這才不疾不徐的道:

“我主人神通廣大,這世界上,還沒有他做不成的事,區區一介攝魂術而已,於他老人家,不過是舉手之勞。”

見白小環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隱魁也不生氣,隻是勾了勾唇道:

“小環姑娘,今夜子時,我主人會大駕光臨,你若是心意已定,決心與我合作,我主人自會吩咐你該怎麼做。”

頓了頓,隱魁繼續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蠱惑道:

“小環姑娘,相信我,這個世界上,能幫你達成那個心願的,除了我主人,再也不會有其他人了,怎麼樣?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白小環眼神掙紮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堅定地回答道:“好,我就信你這一次。不過,隱魁,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騙我,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隱魁毫不生氣,反而笑道:“好!小環姑娘脾氣這般爽直,我主人必定會喜歡你的。”

今夜無星無月,是個黑的風平浪靜的夜晚。子時剛到,房間裏一陣暗影搖晃,一條虛無縹緲的人體影子,便隱隱約約的出現在了隱魁的屋內,隱魁一見,立刻恭敬的跪下道:“參見主人。”

白小環大吃一驚,努力的睜大眼睛看了半天,卻也隻能隱約看出這一團模糊的影子,是一個男子的形態,至於他的麵貌,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了。

白小環正驚駭之時,冷不丁那團影子發出邪魅的聲音道:“起來吧,隱魁,這位就是你提過的那個玉石精了?”

隱魁恭敬的站了起來,低著頭謹慎的答道:“啟稟主人,正是信女跟您提起的白小環姑娘。”

那男子身形晃了一陣,似是扭轉了身體,將視線對準白小環的方向,興味盎然的道:“玉石精,你見了本座,為何不跪?”

白小環見這人神神秘秘的,連臉都沒有露出來,不由的輕蔑的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遮遮掩掩獐頭鼠目的,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假把式而已,本姑娘憑什麼要向你下跪?”

一句話出,隱魁驚嚇的眼珠子都瞪圓了,她厲聲嗬斥道:“大膽白小環,我主人豈是你能辱罵的!找死!”

白小環張嘴正要反駁,冷不丁渾身就不能動彈了,她腦中暈眩了一陣,再睜眼時,驀地發現周圍的一切事物全放大了好幾倍!

白小環迷茫的轉著腦袋往四處看,卻隻見到一座大山樣的模糊的影子慢慢的移到了自己麵前,她抬頭看去,隻覺得那身影高的沒有盡頭。

白小環正心中大駭之際,突然聽得一聲低低的輕笑,邪魅而惑人,伴隨著那位神秘男子親切無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