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沿河路,這裏的房子都是上世紀八十代左右留下來的。秦浩一下出租車就向大院快速走去。大院是鋼鐵廠的職工房,鋼鐵廠倒閉後,秦浩的父母就把分配的房子買下來。這大院中的住戶,幾乎都是當初鋼鐵廠的職工。
剛到大院門口,迎麵走來一個中年婦女,臉上帶著焦急之色。
“媽。”
秦浩的眼睛瞬間濕潤了,雙腳如生了根一樣,看著母親兩鬢斑白,滿是皺紋的臉,秦浩愧疚不已。
“小浩,你是我的小浩。”李翠花身體一顫,看著對麵秦浩,雙眼淚珠掉落。
“媽,我是小浩,我回來了,媽!”
秦浩衝了過去,緊緊抱住母親。四年啊,自己整整四年沒有在父母麵前盡過一天孝,與四年前相比,母親已經老了很多,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很多。
“小浩,我的兒子,這些年你跑哪去了,一個音訊都沒有,我們還以為,以為……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兒行千裏母擔憂,隻有為人父,為人母才會知道,孩子離開自己,自己是多麼的擔心,又是多麼的想念。可父母,怕影響孩子的工作,思念隻能忍在心裏。
“媽,是兒子不孝,是兒子對不起你和爸!”
秦浩就如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眼淚不止。誰說男人就不能流淚?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回家,媽給你做飯。”
李翠花擦了擦眼淚,拉著秦浩的手向家裏走去。回到家裏,秦浩看著不曾在他記憶中淡漠的家,不由得鼻子一酸。還和四年前一樣,隻是家具更舊了,也冷清了很多。這幾年來,就是二老守著這套老房子。
“媽,我爸呢?”不見父親,秦浩急忙出聲。
“哎喲,遭了,剛剛醫院打電話來,你爸被車撞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你這一回來,媽都高興的忘了。快,小浩,跟媽去醫院。”李翠花臉色一急,急忙拿起剛放下的包。
“什麼,爸怎麼會被車撞了?媽,我們快走。”
秦浩眼中瞬間爆發可怕的殺機,他沒有想到,一回到家就有這樣的惡耗,母子二人急匆匆的向醫院趕去。
一路上,秦浩憋著一口氣無處發,這是三年來凝聚的戾氣。雖然秦浩跟上將說他沒有怨氣,但作為兵王,沒有在軍隊中繼續自己的使命還做了三年牢,雖與怨氣,但怎麼可能一點戾氣都沒有。
醫院骨科走廊中,秦天躺在病床上,左小腿處流著鮮血,周圍的醫生在和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爭論著什麼。
隻聽一男醫生說道“病人必須盡快手術,但醫院有規定,必須交了費用後方可手術。你快去交費吧,這樣拖下去,對病人的病情非常不利。”
“我已經說了,我憑什麼給他交費,他就一碰瓷的,我還要賠撞壞我車的錢,你看看他那樣子,一看就是窮鬼,我要是給他交了,事後他認賬我去找誰,找你們嗎?”
女人鄙夷的看著秦天,秦天的痛苦非但沒有得到她的同情,反而被她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