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氣溫就在一瞬間驟降下了冰點,原本炙熱的大殿如同下起了一場暴風雪似的冷風嗖嗖,冷得人隻打顫。
而王母那團炙熱的火焰也縮小了一圈,朝著兔兒過去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是的,隻是慢,而不是停止,火焰雖然縮小了一圈,但是在它周圍的溫度還是很高,正和突如其來的寒冷相抗衡著。
同時,摩晏和嫦娥同時感覺到被束縛的身子有所緩解,至少已經牽製不了他們的行動。
嫦娥還很茫然的時候,摩晏卻已經竄到了兔兒的身邊,一把抱著兔兒帶離三昧真火的襲擊點,略過玉帝身邊的時候,他神情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隻是眼底似乎還是閃過了一道複雜的情緒。
王母此時卻是暴跳如雷,法力不減,反而更加的法發力,同時怒瞪著玉帝道:“你這是要為虎作倀嗎?”
沒錯,忽然間施下這滿是冰寒的正是玉帝,他廣袖飄飄,麵上一片肅穆之色,顯然應對王母,他也並不是很輕鬆。
他與王母雖是夫妻,但各掌天界的一切事宜,平時除了相敬如賓之外,他還額外禮讓她三分。
這除了他因為他看在夫妻的情分之上,更重要的是,王母的法力與他幾乎不相上下,兩人若是沒有一方退讓的話,一旦動起手來,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他方才始終未動,除了是要試探摩晏的本事,最主要的也是擔心他們的較量不但會動搖仙界,恐怕也會給人間帶去災難,他守護在一旁以備不時之需。
可他顯然還是不太了解王母的個性,積累了這麼多年的嫉妒和怨恨,又加上精心布置的計劃被嫦娥破壞,而摩晏又知道自己的身世,這對高傲的王母來說嗎,就如同有人當眾打了她一巴掌,如何能將心頭的這口氣咽下,自然就起了殺機了。
而摩晏的身手雖然不錯,但他畢竟將一部分的神力用在保護玉兔身上,又加上擔心玉兔受到傷害,必得分一部分的注意力給她,也就難眠投鼠忌器,被王母掌握了心理,也掌控了先機,趁著他不注意,束縛了他。
玉帝知道,或許隻是死了一個小兔子並無關緊要,可這小兔子卻是摩晏的心頭摯愛,一旦玉兔被王母所殺,那他沒有了顧忌,又被激怒的後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看見的。
因此,他才在關鍵時刻及時出手相助了摩晏一把。
他與王母其實從未有過對戰,孰勝孰負更是未知之數。
“王母,你確定要趕盡殺絕嗎?”他不是為虎作倀,他隻是想要護住自己的孩子,而他,虧欠這個孩子的無法用言語來填補。
“趕盡殺絕?哼!”王母聞言冷笑道,“你為了維護這一對觸犯天條的男女,居然想要對我栽贓陷害嗎?”
“你休要胡說!”玉帝心中也著惱了起來,狹長的眼眸淡淡眯起,“摩晏和玉兔究竟觸犯了何種天規,我想你心裏最是明白不過,休要以此來誆我!”
“好好!玉帝,我今日才算是真正明白你心中所想!”王母高貴的臉,忽然就變得猙獰了起來,圍繞在空氣中的氣流也瞬間狂野燥熱著,好似火山噴發一般的衝向殿中的所有人。
“熱!”兔兒最是怕熱,因此,這突然暴起的熱浪頓時將她熱醒了過來,迷蒙的睜開眼,茫然的問道,“這是在哪裏?”
而她感覺到的灼熱卻在她一開口時,立即又被一波寒潮給吞噬了,身子不由的打了個寒顫,眼神中的迷茫就更加的明顯了。
摩晏眉頭微微一皺,用結界將兔兒包圍住之後,眼神朝著對戰的玉帝和王母看了過去。
一帝一後此時怒發虛張,一熱一寒,相互之間都不肯讓步。
而且,這二人的神力本就相若,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驚天地泣鬼神之勢,雖然整個大殿早已被玉帝的結界所包圍,但他們的每一次過招,還是能撼動天上人間。
仙界除了白日間蟠桃宴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數位神仙之外,其餘的已經被驚醒,探出了出事的方向,紛紛奔赴玉皇殿,卻被玉帝的結界阻隔在外。
眾仙不明所以,內心不由惶惶,有提議一起衝開玉帝的結界進內一探究竟的,也有提議讓西天如來出麵平息的,總之,七嘴八舌之下,也探討不出什麼結論。
月老和老君在觀察了片刻之後,蒼白著臉匆匆而來,不是加入討論,而是誠惶誠恐的道:“諸位大仙還是先看看人間吧!裏麵這一番打鬥,人間可是遭殃了!”
月老一直都觀察著人間季芊芊的一切行動,因此自然就發現了人間的變化。沿海地區是狂風驟雨,台風肆虐,山區則是大震小震不斷,內陸又是烈日炎炎,滴雨未下。
眾人湊到月老的通天鏡前一看,俱都吃驚不已。
“海洋湖泊歸龍王所管,內陸又是有雷公電母司職,山區有山神守護,他們怎的都不見調停?”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