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你有何意見?”金鑾殿上威嚴的帝王睥睨著百無聊賴的閑王。‘真是放肆,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裏。’帝王心裏冷笑著,‘看來,是時候除去她了。哼。’
鳳傾抬眸,“聖上,臣一介閑散王爺怎曉得政事?”
帝王抬唇殘忍的笑道,“朕猶記得五年前傾兒以一敵百,大勝獠敵。怎說不知政事呢?莫非……是通國叛敵了呢?”
鳳傾輕哼,思緒回到五年前……
鳳傾之母為當今聖上——鳳祥汝,而父親卻是被母親剝奪權利、貶為軍妓的前任宰相之子。五年前……她的生母以她父親的清白為要,要年僅十二歲的她帶兵十萬擊退獠國一百萬大軍。十萬大軍……最後僅餘百人,這還是因一麵具男子以命為賭而取得的勝利……當她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拚命的趕回帝都,想見見被囚禁已久的父親……卻被她英明神武的母親以逃宮之名發配軍中。當她撐著疲累的身子奔去軍隊……父親卻早已渾身破敗的死於軍營門口……她當時一陣暈眩……再醒來,卻連父親的屍骨都未見到……
“嗬。”鳳傾冷笑,“你想呢?”
“為了證明你的清白……”帝王勾唇,“勞煩閑王再次出征了。”
“哈哈,你真是本王的好聖上。”鳳傾冷漠的挑眉,“怪不得加急快報叫本王速速趕來,看來……是蓄謀已久了。鳳祥汝,你就那麼急著除掉本王?你就不怕本王坐擁兵權,滅了你費盡心機守住的久國?殺了你心心念念的大凰女?”
“傾兒,這是你自十二歲以來第一次與朕說這麼多話。”帝王眸子陰沉。
“嗬。”鳳傾轉頭而去。
“三日之後,朕為你送行。”帝王冷酷的下達命令。
三日後。點將台。
帝王一席高貴黃衣而立。台下十萬大軍寂寞無聲。點將台,兵在而將無,如何打仗?更何況,雖是皇帝親女,卻隻有十七歲,讓人如何不心悸?雖在五年前她大勝獠人,卻難保五年後她依舊神勇。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台下士兵已開始騷動,帝王的臉色也越來越暗……
午時二刻,還差一刻……帝王的牙依然咬碎,拳也不知捏緊鬆開多少次了。士兵也越來越躁動不安。大臣議論紛紛……
忽而,遠方馬匹嘶鳴,一席紅衣的鳳傾策馬而來,在眾人麵前扯住馬兒,鳳傾勾唇,“汝可知否?此戰必亡!”
眾人寂靜無語。“你們偉大的聖上要置本王與死地,這麼無情無義。而本王呢,卻不能讓久國在這個女人手中滅亡不是?不能讓久國百姓再受五年之前的戰亂之苦不是?汝等若是甘為百姓灑血,那就追隨本王而去;若是不願枉死,大可歸家。”鳳傾昂首而居。
士兵互相張望,齊齊舉手,“為百姓而戰,不再受戰亂之苦!為百姓而戰,不再受戰亂之苦!”
鳳傾揚眸,“眾位都是久國的勇士!隨本王出征!”
“出征!出征!出征!”喊聲驚天動地。鳳傾抬手,“走!”隨後絕塵而去……期間,頭都不曾回一下。士兵齊齊而走。帝王臉色陰沉至極‘該死!’
柳莊。
鳳傾抬手,“大家休息一下吧。”
‘三天,趕路三百裏,馬匹都吃不消,更何況人呢?’鳳傾看著滿臉倦色的士兵不禁蹙眉,‘可,前方戰事吃緊,如若不能及時趕到、恐怕五年前的戰事又要重演。餓殍滿路,荒屍遍野,水災、旱災齊發,瘟疫橫行……久國死了不知道多少的人……這次,不能讓戰事重演,不能讓災難……再次降臨。絕對不能。’
“王爺,姐妹們……吃不消了。”一個一米八的強壯女官喘著粗氣道。
“嗯。”鳳傾凝眉,“一舒接令!”
“臣在!”一舒單膝跪地。
鳳傾起身,“現,命一舒帶一對死士去前方支援。戰事稍有平穩即刻撤離!並於玉門關駐紮!”隨後從懷中取出將令,“若有違命者,殺無赦!”
“得令!”一舒接過將令,“王爺,真的……殺無赦?那可是,久國忠勇之士!”
鳳傾北望,“不。忠勇是好,愚忠就不可取了。本王在留她們一命,而她們卻拚了命的想死。既然都是死,還不如死於自己人手下,還有個全屍可留。”
“是!”一舒接命起身而去。
‘為何不願走?恐怕早已投敵,嗬,不殺為何?’鳳傾冷漠的負手而立。
望著絕塵而去的死士,鳳傾眯了眯眼,“亂世群雄,我也隻能盡力而為。久國,怕是真的不保了。”
“前方何事?”剛從病人營帳出來的鳳傾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王爺,前方有流民蜂擁而來!”健壯的女兵急促的報道。
“向我們而來?!”鳳傾眸中殺氣幾近益出。
“是!”女兵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