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孫揚的第六塊腹肌上時。腹肌上方一寸的地方一隻剔透的玉觀音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如果老頭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種柔和的光芒,正以肉眼不可見的方式,緩緩地滲透進孫揚的身體裏。
他已經完成了今天的第800次仰臥起坐。接下來是500下俯臥撐和繞聖夏山跑10圈。。
從15歲開始,這些都是雷打不動的項目。
汗水順著孫揚棱角分明的臉頰留下滴到泥土裏很快就消失不見。
茅草屋裏的老頭,透過窗戶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孫子欣慰的點點頭。
這是一個用茅草蓋的屋子,一共就兩間房,一個客廳。老人的房間裏就一個櫃子,一張被子疊成豆腐塊的床和一個茶桌,桌上僅有的兩個杯子仿佛在訴說著這間房僅僅就住兩人。
另一間房也很整齊,隻是茶桌變成了寫字台,衣櫃旁邊多了一個大書架。書架上的書很雜,但是依舊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哪邊是放小學教材哪邊是放高中課本,哪邊是放課外讀物的。
這樣一個簡單到讓人無法相信的房間卻是孫揚待了十八年的家。
看著外麵越來越強壯的孫子,想著十八年來這個年輕人的努力,老頭不覺淚流滿麵。
大好的年華,本來應該跟小姑娘約會的年紀,卻隻能十八年如一日的呆在這深山老林中。隻能從書本中知道這個世界上原來除了跟男人還有女人。
孫揚已經離開茅屋繞著聖夏山開始跑步了,老頭的回憶卻還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回想十八年前那個立春的前一天,狂風暴雨的晚上,離預產期還差兩個月的孫揚,卻迫不及待的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產房外兩個焦頭亂額的男人,仔細看就可以看出他們長得很像。年輕20歲的老頭眉頭緊鎖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手上的一本泛黃的老書。嘴裏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
過了幾分鍾產房裏一聲啼哭,伴著雷聲刺破夜空。大廳的電子鍾也恰如其分的趕來湊熱鬧。現在時間淩晨十二點整、、、、一字一句狠狠地地撕碎老頭最後一絲幻想。比老頭年輕20多歲的男人卻是一副如實重負的感覺。畢竟孩子是平安出生了。
老頭算了最後一遍生辰八字,卻還是原來的那個結論。隻有找師傅幫忙了,老頭冒著雨在路旁攔了一輛的士,消失在雷聲漸止的夜空下。
剛出生的孫揚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上跟自己最親的女人,就被護士抱到了保溫箱。沈麗梅聽著孫揚好像呼喚自己的哭聲,眼角流下兩道清淚,她能感覺到自己生命像眼角的淚水一樣正在一點一點流失。。。看來我之前想的果然沒錯。
產房外的孫遼,想進去看看自己的妻子卻被護士攔在外麵。
“孕婦還沒過安全期,你不可以進去!”
孫遼隻好跑到保溫房,隔著玻璃看著孫揚,他已經不哭了,看著小家夥津津有味地吃手指,孫遼的心終於放下一半。
“麗梅,看見沒,我們的孩子!你也要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