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毓秀宮,蟬衣過來道:“小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呀,你的衣服怎麼濕了。”
我疲倦地換下身上的衣衫,對雪貞道:“今日就是因為它了。我倒是很喜歡這一身。你去洗洗熨熨,收拾在櫃子中。”
門口有人稟道:“有人在嗎?”
我走去一瞧,竟是先前的那位畫師,我一拍掌,對他道:“原來是你,我都快忘了這事了。你今日來是為了?”
他指了指懷中的畫卷,恭敬道:“才人吩咐過,要給您和皇上畫像。有幾幅已經裝裱好了,拿來給娘娘您過目。”
水墨卷軸徐徐展開,再現了過往的點滴。
彼時,他與我同坐院中的紫藤花架之下,談天說地。畫中的我手舞足蹈,雀躍歡騰,而他手握茶盞,淺淡一笑,靜靜聆聽。
彼時,畫中的我在院子中舉著火鉗燙卷發,表情痛苦,他站在一旁饒有興致。
彼時,我偷偷在他的書中夾了一片紅紙剪成的紅心,他拿出來,笑著詢問。
一件件,一樁樁,全部串聯起來,讓我不能自已。
畫師小心問道:“才人可還滿意。因站的遠了些,看的不太真切,恐有不當之處,還請才人諒解。”
“畫的很好。你辛苦了。”我真心感謝道。
一直到晚膳,我都歪在榻上,盯著這些畫卷,蟬衣進來,小心問道:“小姐,我聽說今日之事了。”
“傳得這麼快。都怎麼說?”
蟬衣道:“小姐,那些宮人內侍們都說,這會小姐可是恨死戚修容了。”
我倒不至於恨她,隻是很反感她今天的行為。如果日後,她向我解釋清楚,我還是會很客氣地。
蟬衣見我不答話,又問道:“小姐,你已經看了一下午的畫了,這有什麼好看的?”
有句話說的好,失敗是成功他媽媽。
還真讓我看出點一件事,畫中的我很投入,肢體語言豐富。而駱辰軒,卻是雲淡風輕,飄然自定。
聯想起今日駱辰軒忽變的冷淡和疏離,讓我心中寒意連連。一直以來,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至少我不是在大學的校園內,與他同看日出日落,清夢無人擾。
落後就要挨打。到了這個時候,如果我不能主動放棄,那隻有迎難而上。
我從榻上跳下來,雙手握拳,堅定道:“想跟我搶,沒門。”
蟬衣支持道:“小姐,就該這樣。我看這事有蹊蹺,你肯定被陷害了。”
知道啥叫《進化論》不,我一個現代人的智商若是鬥不過她們,那達爾文老爺爺畢生的心血不是白費了。
禁足的三日,我冷靜地左思右想,將這件事的前前後後聯係了起來。
這件事戚修容早有預謀,從她第一次來我這裏求我幫忙開始,為的是有機會來送昨日那件衣服。看來這件衣服內有玄機,不然也不會讓太後,駱辰軒、駱辰意都變了臉色。究竟是她為何要針對我呢??
當你認真琢磨一件事,就會不自覺地聯係起所有的線索。我想起戚修容第一次來時說過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