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堅決搖頭,“讓太後知道,我就死定了。”
“那你怎麼回去。”
“那就麻煩你去毓秀宮,把蟬衣喊來吧。”
“哪這麼多麻煩,看我的。”他對門口一個略高的內侍道:“把你的帽子和外衫脫下來。待會不管看到什麼,要是敢說一個字,我饒不了你。”
他把“搶”來的帽子給我帶上,又披上內侍的外衣。把我從外形上變成了一個內侍。
“不錯,”他滿意地看了看。然後把“假麵”交給我,背對我蹲了下來,道:“上來吧。”
見我不動,他幹脆一把把我背上,笑道:“別掉下來了。”
我臉紅到脖子根,除了我老爸,我還沒被別的男人背過呢。
我把“假麵”放在心口,盡量隔開與他的距離,可憐“假麵”被擠得哇哇叫。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太後把我都找來了。”路上,他問道。
“‘假麵’讓黃美人受傷了。所以太後才叫我過去。本來事情就結了。顏昭容卻扯上你,說‘假麵’是你的愛犬。”
他冷笑了兩聲,道:“原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我歎氣道:“要說得罪,無非就是她拉攏我,我沒答應。”
“靠她也未見得就好。她這般有心機,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給賣了。”他畢竟是宮中長大,見解與我不同。
我好奇道:“其實,要說你送我‘假麵’,也不是什麼大事。為何太後如此警覺,非要親自問你話呢。”
他忽然沉默起來,夜風習習,竟有些涼。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大不了。”為了緩解這尷尬,我拍了拍他肩膀,嚷道:“你怎麼走這麼慢啊,什麼時候才能回毓秀宮啊。”
他這才道:“那你抓好了,掉下來我可不管啦。”他一路小跑起來,我隻得緊緊抓住他衣服。
我吃吃笑了起來,坐人馬挺有意思的。
毓秀宮門前,蟬衣和雪貞正焦急張望。
一見她們,我頓時軟了下來,委屈道:“蟬衣,雪貞。我回來了。”
等駱辰意放下我,她們才認出我。我抹了抹淚,對駱辰意道:“今天多謝你了。還麻煩你送我回來。”
“跟我還客氣,快回去吧。太後給你下了禁足令,這幾日我也不能來看你,你自己多保重。”
好小子,夠朋友。我輕輕捶了他一下,笑道:“放心吧。隻要別人不給我找麻煩,我自己不會闖禍的。”
回了屋裏,我將“假麵”放在桌上,凶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出去。蟬衣,把繩套拿來。”
“假麵”低著頭,也不鬧,認錯態度良好。隻是一看到繩套,立即激動起來,不住扭著身子。
唉,算了,要是給它套上,讓它失去了自由。那我不是變成另一個“淩太後”了。我放下繩套,摸摸它的頭,柔聲道:“‘假麵’,以後要乖乖的。既然你跟著無權無勢的我,注定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