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衝剛才他和麗妃的親熱樣,我也不屑去討好他。我感慨道:“蟬衣,帝王無長恩。今天皇上對你好,卻不知明日對你如何?”
蟬衣點點頭道:“就像老爺那樣。以前對夫人那麼好,後來還不是娶了二太太。”
我握住蟬衣的手,感動道:“蟬衣,你真聰明。以後,咱們倆要相依為命了。”
第二天一早,因為我有傷,便沒去給麗妃請早安。我舒服地躺在被子裏,等著蟬衣來給我換藥。
蟬衣端了早飯進來,坐在床邊給我敷藥,小聲道:“小姐,麗妃娘娘早上又發脾氣了。”
我道:“她老這麼發脾氣,也不怕變老。昨日皇上都去她那,她又有什麼不滿意的?”
蟬衣道:“好像昨日皇上沒在麗妃娘娘那過夜。隻坐了一會,就回明德殿了。昨晚,是顏昭容侍寢了。”
“這個顏秀堇果然厲害啊”,我不禁佩服道。
理想的工作大概就是,不幹活也能拿錢。至少在這裏,是有一份這樣的工作。
趴了三天,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三天真是舒服,又清靜,又自由。醒了,就聽蟬衣聊宮裏發生的事。
“小姐,這幾日,新來的娘娘們都已奉詔侍寢了。除了你?”蟬衣仍是惋惜道。
我將手中的花生捏得“咯嘣”作響,“你小姐我,才不稀罕呢?別說新來的了,除了我見過的麗妃和昭貴妃,這宮裏還有誰?”
蟬衣一邊替我揉肩,一邊道:“還有延祺宮的淑妃娘娘,春和宮的戚修容和路美人。小姐,淑妃娘娘去年剛生了位小公主呢。”
聊八卦就是帶勁,我道:“蟬衣,你剛來幾天,混的不錯啊。比小姐我認識的人多多了。”
沒人不喜歡誇獎,蟬衣得意道:“都是咱們宮裏的小萬子告訴我的。”
我笑道:“明日幹脆把小萬子找來聊聊。”
計劃不如變化快。第二日一大早,長寧宮的管嬤嬤來了。
“韓才人,太後讓我來問候你,你的傷好了嗎?”
我正在裏間換衣,蟬衣道:“管嬤嬤,才人的傷還未痊愈。多謝太後關心。”
她沒有走,昂首道:“韓才人,太後吩咐了,若是你沒好,就由我帶你去長寧宮。太後那有一些治傷的良藥。”
媽呀,又去老太婆那。我可不敢用她的藥。我趕緊道:“有勞管嬤嬤回稟太後,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多謝太後掛念。”
管嬤嬤一聽,哼道:“既然才人的傷好了,怎麼不去給太後請安。”
原來老太婆是盯上我了,誓要將我樹立成反麵典型,好教育其他嬪妃。
既然躲不了,我隻有道:“有勞嬤嬤先回去稟告太後,我換好衣服就去長寧宮。”
待她走了,我從裏間出來,一下癱坐在榻上,對蟬衣道:“蟬衣,這份工作真不好做。”
又是一屋子的女人。今日看看顏秀堇,淩萱、林秀儀,黃穆華似乎都與從前不同。不僅衣衫亮麗,珠釵滿頭,連麵容也更加嬌媚了。再看看我一身土氣的裝扮,確實格格不入。
我硬著頭皮走進去,給太後行了禮,然後準備回到上次的後座。聽見淩太後道:“韓才人,你坐到這邊來。”
那張花梨木椅離她的坐榻不到兩步的距離,簡直就是眼皮底下。我心中大呼“老太婆,你真狠啊。”
坐椅上的我如坐針氈,我正思索著該如何離開這個座位,機會就來了。
駱辰軒一身水色龍紋長衫,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