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離顧不得跟他說什麼,快步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走進屋子,看到傑克被五花大綁地綁在一張椅子上,揍得渾身是血,臉已經腫得完全變形,而人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芬妮跪立在他麵前,將頭埋在他的雙膝之間輕輕地抽噎著。
蘇末離伸手到傑克的鼻端,當感覺到他的呼吸還算正常,便知道他隻是暫時昏迷,並不會有生命危險時,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便動手解開了傑克的繩索,然後和芬妮一起將傑克扶進了臥室床上躺好。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斯蒂夫隻是抱著雙膝冷眼旁觀,並不上前阻止。
因為他想要傑克的命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這對於他來說毫無一點難度。
蘇末離安置好傑克和芬妮,這才走了出來,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疼痛有眉心,歎道:“我不是早就給你打過招呼說,不管我和傑克走到什麼地步都不準你插手嗎?你怎麼就是死活不肯聽我的話呢?”
斯蒂夫沒有說話,隻是陰沉沉地看著她。
她見了,無可奈何地揮了揮手,“唉!算了!也不說這個。怎麼樣,你要不要來杯酒?”
斯蒂夫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往酒櫃走去。
蘇末離歎了口氣,隻好轉身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斯蒂夫回來,遞給她一杯紅酒,她接過,苦笑,“其實現在我想喝些白的。”
“就喝這個!”斯蒂夫的語氣裏帶著平常少有的不容置疑。
看來,他確實是憤怒到了極點。
蘇末離知他關心自己,也沒介意,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便主動地將自己的計劃一股腦地告訴了他。
說完之後,長歎一聲,苦笑道:“你瞧,人家傑克原本是為了幫我,可是卻被你在短短的時間裏就差點打死了兩次。我都跟你說了不要管我的閑事了,可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聽呢?難道在你眼裏,我真的是那樣愚蠢的人麼?沒讓自己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又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斯蒂夫聽了,好半天做不得聲,最後鬱悶至極地憋出一句,“誰叫你上次那麼護他?我還真的當你瞧上了那麼一個不入流的流氓呢!”
“他不是流氓!我不喜歡你這樣說他!”蘇末離不悅地皺起眉頭,“我希望你在還不了解一個人的時候,別輕易地就下結論。
斯蒂夫一聽,愣了一下,隨即緊抿了嘴不再說話。
蘇末離見他鬱鬱寡歡,知道自己方才說的話有些過分了,便放柔了聲音輕輕地說:”其實他一開始是個很不錯的男人,雖然窮點,但也算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正經男人。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全都是因為他愛上了一個與他門不當戶不對的富家千金而已!”
蘇末離便將傑克與芬妮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斯蒂夫聽了,不由對傑克又愧疚又同情,低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竟然這麼複雜。”
“所以說囉,事情不要看表麵現象。雖然我和傑克相處的時間不長,雖然我們一開始摩擦不斷,可是越相處下去,就會越發現他其實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男人。所以我在想,等我這裏的事情完全了結之後,便要幫著他們正兒八經地把婚給結了,這是我唯一能夠對他表示感謝的方式。”蘇末離微微歎息著說。
“放心吧!到時候,我會幫你處理好的。”斯蒂夫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蘇末離點頭,“我去跟他們說一聲,順便打電話讓醫生過來看看,你把他打這麼慘,可千萬別落下病根才好!要不然,我的罪可真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