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芬妮!
她抱著雙膝蜷縮在秋千之上,抬頭癡癡地仰望樓上,一動不動,就如一座雕像般。
唉!這個傻女人!和她一樣傻的女人!
蘇末離歎了口氣,拉上窗簾,端著粥上了樓。
她坐在一旁看傑克大口大口地吃粥時,心裏很是猶豫不決,不知道是否該將芬妮在外麵的事情告訴傑克。
傑克幾口吃完了,一抬頭,這才發現她正看著自己出神,不由愕然地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是不是有髒東西?”
蘇末離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接過了碗,順手扯了張紙巾遞了過去,“可不是麼?你吃飯吃到臉上去了!趕緊擦擦吧!”
傑克信以為真,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接過紙巾胡亂地擦了一氣。
“好好休息吧!晚安!”蘇末離站了起來,端著碗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裏,芬妮每天晚上都會在蘇末離家院子的秋千上坐著。
有時坐上三四個小時,有時坐上整整一晚。
蘇末離很是不安,每天晚上都沒辦法安睡,生恐外麵這越來越寒氣重的天氣會讓那可憐的女孩得了重病,可是她和傑克的戲剛剛開始,等於現在還處於熱戀的蜜月期,如果這麼快就讓他們肆無忌憚地見麵話,隻怕自己苦心經營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懷著這種擔憂,於是她一次次地硬下心腸選擇視而不見。
可是這一天,她終於沒辦法自私地無視了,因為外麵突然就下起雨來。
雨傾盆而下,風呼呼地刮著,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而那個可憐的女孩仍然蜷縮在秋千之上,一動不動。
蘇末離看得,心難受無比,隻覺得女孩所經受的每一分痛苦,自己都感同身受。
她站在窗簾後看了很久很久,最後一咬牙,‘咚咚咚’上了樓,敲開了傑克的房間,低聲說:“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哦?什麼事?”傑克溫和地向她勾唇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此時,他臉上的清淤已經消失了,燈光下,一張還算英俊的臉很是溫和。
“芬妮就在樓下外麵的秋千上坐著。已經連續坐了五個晚上了。今天變天了,風雨這麼大,可是她仍然不肯離開,我想你是不是該過去和她談談?”
“不必了。其實從她來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傑克淡淡地說。
“你知道?今天這樣,你不擔心嗎?”蘇末離愕然地問。
“我去了又會如何?難道再讓我和她都再痛一次?難道再讓我的母親受一次生命的威脅?我這輩子沒有孝敬她也就罷了,至少不要再害她了吧!更何況,我和芬妮一開始便注定是沒有希望的事,做來有什麼意義?倒不如讓她徹底死心,她好去尋找她真正的幸福!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過著自己平凡的小市民的生活,何樂而不為?”傑克淡然地說。
“可是她會生病的,你不擔心嗎?!”蘇末離心深深地痛著,為那個女孩為自己。
男人們都是如此武斷獨裁的無情者,他們從不跟女人商量他們要做的事情,從來不去仔細看清楚她們的內心,問問看她們到底需要什麼,就那樣武斷地推開女人,自以為是地給出他們以為是可以讓女人幸福的決定!
“大病一場便會大徹大悟,徹底放手了!”傑克表情仍然雲淡風輕。
“混蛋!”蘇末離聽得怒從心起,舉手一拳狠狠地將傑克打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