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嗬嗬。那就不必了吧?我才不信什麼再見亦是朋友的鬼話!在我的世界裏,做不成戀人,那便做陌路人吧!從此以後,再無相幹!”蘇末離突然一下子就發了狠。
連哲予聽了,心裏又苦又澀,垂了眼低聲歎,“隨你吧!”
蘇末離揚了揚眉,又笑了,“不過,你若是一定要給我嫁妝,我也不會拒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不喜歡錢。我也不例外。你應該一直沒有忘記,我其實根本不是你心目中深愛的那個蠢女人吧?”
她知道這樣說會傷害他,她其實不想傷害他的,可是傷害的話還是就這樣衝口而出了。
她,還是忍不住對他有些埋怨的,即便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
“嗯。在你走之前,我便會將豐厚的嫁妝送到你手上。我想,如果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的話,那麼自然地,你不會希望在婚禮現場看到我的。”連哲予苦澀地說。
“的確如此。從這裏離開之後,我們這輩子便再不相見吧!我會幸福地活著,而你要遵守諾言不要再來惹我!因為再來惹我,我可能會失去理智將你千刀萬剮!連哲予,千萬不要給我這個機會。我不想傷害你。”蘇末離笑著說。
“好。”連哲予沉重地點了點頭。
蘇末離笑著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既然話說清楚了,那麼我們聊些別的吧!”
連哲予卻沉默地不說話。
蘇末離聳了聳肩,嘲諷地笑著說:“原來我們之間除了談請,除了彼此折磨之後便幾乎無話可說了呢!無話可說也好,分手倒也幹脆利落。既然如此,那就喝酒吃飯吧!”
她不再理會連哲予,獨自喝酒吃菜,如若無人。
連哲予也默默地喝酒吃菜,期間幾度悄悄地偷窺蘇末離,隻覺得每多看一眼,都是訣別,都是偷來的幸福。
接下來的日子,便真的如蘇末離所說,再沒有去煩擾他了。
連哲予倒一改往日早出往歸的狀態,除了上午去醫療進行治療之外,其餘的時間便完全留在了家裏。
屋子再大,也不過幾百坪,盡管蘇末離刻意回避,樓上樓下的還是狹路相逢,處處相遇。
不過每次遇到,她都淡淡地一笑,從容而友好,真的像在路上遇到陌生人而給予的禮貌。
連哲予每次都回以微笑,也是淡淡的,但蘇末離卻輕易地就能看到他眼睛裏的不舍,聽到他內心的嗚咽。
每次與他對視,她的心都如同被架在烈火之上被灼灼烘烤一般,痛苦而煎熬。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任何不舍與痛苦,因為舍得舍得才有收獲。
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糾纏與折磨之後,她算是徹底懂得了這個道理。
時間飛一般地流逝,轉眼就又過去了大半個月。
這一天早上,蘇末離剛圍繞著莊園跑了一圈,大汗淋漓地往回走時,遠遠地看到樓宇前停著一輛飛機,心下不由一喜,急忙拔腿就往前奔去。
氣喘籲籲地跑到飛機前,果然看到華薄義正抱著肖墨從飛機上下來,他們的身後跟著一身米色套裙,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羊昵大衣,顯得特別風姿綽約的肖小茹。
那樣美麗動人的一家人,即便不肩並肩地走在一起,也顯得那般和諧那般溫馨,讓蘇末離莫名地嫉妒莫名地傷心,眼眶悄悄濕潤,腳步便有了些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