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查的。你好好保重。”蘇末離猛地掛斷了電話,坐在床上發愣。
直到聽到窗外傳來汽車駛進庭院的聲音之後,她才猛然清醒了過來,立即跳下床,握著手機走來走去,不知道該將手機藏哪才不會被發現,隨著連哲予上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她急忙將手機塞進了席夢思與床之間,床單垂下,很好地掩飾了一切。
剛弄好,就聽到連哲予有些疲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在做什麼呢?怎麼不好好地躺床上休息?”
蘇末離伸手撫平了床單,緩緩地轉過頭來笑道:“我剛起來啊!睡了整整一下午呢!睡得腰酸腿痛,正想起來下去走走,卻沒想到你就回來了。你這是從哪兒來啊?背著我跑哪去了?”
連哲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皺了皺眉頭,“這樣熱的天氣,手卻始終冰涼得很。”
“嗬嗬。沒事的。醫生不是說了,我現在的身子虛得很,手腳冰涼是正常現象嗎?這種事情急不來的,得花時間慢慢調養呢!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呢?難道你現在就有些煩我了麼?”蘇末離打趣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與平時無異。
“傻瓜。我怎麼會煩你?你便是躺在床上一輩子都不能動,讓我服侍你,我也甘之如飴。”連哲予心痛莫名,緊緊地將她瘦弱的身子圈在了懷裏。
她全身上下摸到的全是骨頭,這讓他心酸酸的,越發地憎惡著自己。
蘇末離歎了口氣,轉頭用臉在他的胸口上像隻小貓般地蹭了蹭,“我跟你開玩笑呢!你的心,我一直都知道的。”
“嗯。”連哲予輕應了一聲,低頭輕嗅她的發香。
蘇末離心裏頭一次感覺到害怕,此時此刻的連哲予在她的眼裏,便如那從地獄裏出來的惡魔撒旦一般讓她感覺到心寒。
她垂下眸子,想用自己那濃密的眼睫毛遮住滿眼的慌亂與驚駭,可是這一垂眸,卻無意中看到了連哲予的雙手。
他有著一雙讓女人動心的手。
白皙修長,指節有力,手掌有薄繭,既有藝術家般的優雅高貴,又不失男人的力度與大氣。
她一向喜歡在想心事的時候把玩他的手。
可是,這雙曾經令她喜歡的手,看起來卻充滿邪惡充滿血腥。
他的手背紅腫一片,甚至有破皮的地方,一看就知道那是男人在用拳頭重擊過人的身體或是物體的顯著表現。
他,去了莊園,使用這雙手重擊過許諾嗎?
他討厭許諾的陰魂不散,討厭許諾的自不量力,討厭許諾想為她申張正義吧?
他雖然恨她毀她,可是卻也絕不想有男人為她出頭吧?
因為不管如何,他隻是想獨自戲弄她……
想著他這雙堅硬如鋼石般的拳頭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在許諾的臉上,將許諾的臉砸得鼻青臉腫,口鼻流血的時候,蘇末離的一顆心又在顫抖,又緊緊地縮成了一團。
她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下午到底到哪去了呢!竟然把我一個人扔家裏這麼久!”
她的聲音嬌嬌弱弱,她的嘴唇微微嘟起,是熱戀中的女人對自己男人撒嬌式的抱怨,生動而富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