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木給蘇末離挑完衣物之後,剛付完款,卻突然一眼瞥到手機裏卻已經沒有了蘇末離的影子。
他心一驚,幾下猶豫之後,立即轉到了衛生間的監視係統。
雖然這樣有點卑鄙,讓他有種下作的感覺,但是相對於蘇末離的安全來說,他寧願自己下作一點。
隻是結果令他越發地不安了起來,因為她並不在衛生間!
糟糕了!她一定是趁自己方才跟售貨小姐短暫的交談過程中離開了房間!
想到蘇末離可能站在酒店的高台臨風張開手臂,閉目往下跳的情景,林千木就害怕得渾身直冒冷汗,再不敢耽誤一秒,他抓著紙袋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如一枝脫弦的利箭般衝出了專賣店。
穿過川流不息的車流,幾次險象環生,差點被過往的車撞到,甚至引起好幾輛車差點追尾,一時之間,交通陷入極度的混亂之中,罵聲如潮,他卻完全顧不上,隻知道沒命地朝酒店跑去。
跑到酒店門口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向上看去,但並沒有發現蘇末離站在樓頂平台的影子,酒店門口也像往日一樣平靜,並不像發生過什麼可怕的大事的模樣,他的心這才稍稍地鬆了口氣。
但是他還是不敢怠慢下來,因為他害怕就在他遲疑的這一兩鈔鍾的時間,蘇末離便會縱身而下。
林千木坐電梯直達頂樓,再爬了兩層樓梯,推開通向平台的門,便焦急地喘著粗氣四下搜尋著蘇末離的影子。
他幾乎繞著偌大的平台繞了整整一圈,結果都沒有搜尋到蘇末離的影子,這讓他的心又害怕起來。
她,到底到哪去了?
她會不會因討厭七竅流血、肌體扭曲的死狀,所以選擇另外一種看起來更加平靜自然的自殺?
比如投河?
想起許諾跳下大海救她的那一次,想到此時此刻她可能正靜靜地躺在水底,頭發如水草般在水裏搖曳時,林千木的心像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攥住,痛得完全無法呼吸。
他不能,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蘇末離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一定會將連哲予挫骨揚灰不可!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此時此刻的連哲予正舉杯穿流在賓客之中,他臉上的笑生動而驚豔,他的聲音熱情洋溢,他的酒量讓人歎為觀止。
可是熟悉他的華薄義與切西爾都很清楚地知道,他臉上的笑意根本不曾到達他的眼睛、心靈之內。
他在強顏歡笑,他在用酒麻痹著他的意識……
華薄義看得心痛,歎道:“這家夥純粹就是找自虐的!”
切西爾苦笑,“你又何嚐不是如此?我們三兄弟,似乎都逃不過情的魔咒……”
華薄義攤開他那潔白修長得如藝術家般的手,凝目端詳著,喃喃地說:“沾滿了血腥的手,或許本就不配得到純潔的愛情吧?”
切西爾長歎一聲,默默地伸手在華薄義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幾下。
這時,連哲予的那一邊突然發生了一點不小的騷動。
華薄義與切西爾往那邊一看,卻看到連哲予不知什麼時候跌坐在地上,額頭鮮血橫流,吳佳佳想蹲下身去扶他,他卻舉起一隻手擋住了吳佳佳的手,淡淡地笑,“別讓我的血汙了你的婚紗。你走開,去叫薄義和切西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