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妹妹!你聽說過有妹妹在半夜三更衝進哥哥的房間裏,脫光了衣服,然後大叫強、奸的麼?”連哲予臉上一片嘲諷,眼睛卻寒光四射。
“怎麼會?”蘇末離驚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連哲予苦笑,“連家的醜事很多,我之所以不想講給你聽,是因為不想汙濁了你的耳朵。所以,蘇末離,別再瞎用你的同情心了!今天隻管跟我過去走個過場就行了!”
“你媽會難過的。”蘇末離低歎一聲。
“我媽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更何況,如今她兒子終於翻身做了主人,她隻會開心,何談難過?”
蘇末離聽了,終於在混亂的思緒裏摸到了些頭腦。
原來宋伯口裏所說的少夫人指的根本就不是連哲予的母親。
很顯然,那連丁怡與連哲予隻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連哲予是一開始並沒有得到承認的私生子。
所以,他在連家連個像樣的住所都沒有。
不是什麼所謂的老人為了鍛煉孫子成為偉人,所以采取的‘勞其心智,餓其體膚’的古法,而是完全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真正的骨肉血親來疼!
連哲予的身世,比之許諾,似乎更要慘上那麼幾分。
難怪,他的性格有時古怪乖張呢!
當將所有的事情都連貫在一起的時候,蘇末離瞬間就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莫名地為他感覺到了心酸。
為了不再讓他回憶起那些傷心往事,蘇末離乖乖地閉了嘴。
而連哲予也似乎沒有談話的興趣了。
兩人就這樣一路沉默著。
最後,車子在一幢灰色小樓停下來了。
小樓前有著一片寬廣的草地,可惜的是,枯黃一片,落葉覆在上麵,散發出一種腐爛的氣味。
由此可見,主人並沒有心思打量庭院。
蘇末離低低地問:“這就是你爸爸他們現在的居住環境?”
連哲予冷冷地點頭,漫不經心地說:“我給他的錢足夠他過上比這好十倍的生活,可惜他似乎永遠喜歡折騰。”
蘇末離聽了,也不好多說,轉頭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停靠在路邊的車輛,更沒有看到有前來的客人,不由奇怪地問道:“我們來得太早了嗎?”
連哲予看了下腕表,“不早。現在十一點一刻了,進去坐一會就該吃午飯了。時間正正好。別奇怪,為什麼沒有客人。因為他這一生,隻交了些酒肉朋友。當他有錢時,會高朋滿座,可是如今他落魄了,沒有人再圍繞在他身邊,還把他當大爺般供著的。”
蘇末離隻覺得滿心的淒涼,同時又覺得連哲予的心實在太過冷硬了。
但想想,他家的事情她完全不了解,或許是他父親曾經對他對他的母親都做了無法饒恕的事情吧?
俗話說得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也不想去管他們家的這一大堆麻煩事,畢竟她予他們來說,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更何況,她人微言輕,誰會在意她說的話?
她何德何能,能夠讓這積怨已深的一家化幹戈為玉帛?
能夠馬馬虎虎過得去已經算不錯了。
“走吧!我們進去吧!”連哲予抬頭看了看那幢冷清清沒一絲兒人氣的房屋,深吸了一口氣,握起蘇末離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他的手很潮濕,又冰又涼,像是出了一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