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表小姐讓我來叫您吃晚飯。”晶兒推開門。
“知道了，走吧！”小暗往門外走。
“小姐，你該不會穿這個去吧。”晶兒忍住不敢笑。“這個是褻衣。不能這樣出去。”
“哦哦哦，嘿嘿，我一時大意。”小暗趕快退回來。
晶兒打開衣櫃。“小姐，你最喜歡的就是這件粉色的裙子了。這次又是穿這個吧！”
“誰說的啊，我喜歡這件！”小暗指著一條紅色的裙子。
“這…這件？”晶兒詫異的看著小暗“這件是…方少爺送的。”
“管他誰送的，我喜歡就對了。”小暗取出裙子。
“看來，表小姐說的是真的。小姐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晶兒歎了一口氣，扶小暗坐下。
“小姐小的時候在方家讀過書，那時候我每天都在小姐身邊。其實也看得出，小姐很喜歡明宇少爺。每天都會明宇少爺祈福，雨天會為他送傘。替他受先生的懲罰。再後來，我們就搬走了。但是，小姐一直和明宇少爺書信來往。雖然方丞相和老爺不同意你們的婚事，你們卻還是私定終身。可是…”晶兒哽咽了一下“明宇少爺卻在你們準備私奔的那天反悔了。並且，娶了郡主。前幾天就是他們的大婚之日。小姐你就…就…”說到這晶兒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小暗也哽咽了。她當然明白洹兒的想法。因為她們做出了相同的選擇。小暗暗自發誓，不讓洹兒受一點委屈，要替她好好活。“晶兒，我就穿這件。我要把我失去的都要回來。”小暗換上了紅色的裙子，將頭發用發帶束成馬尾，描眉塗唇。英氣十足。
“小姐，你…”晶兒驚得合不攏嘴。
“不漂亮？”小暗傾斜著腦袋。
“不，隻是小姐從沒有這番打扮過。實在有些不像，倒像是那個女官，公孫儀。真的很漂亮，不，是…”
“是帥！”小暗咯咯地笑著。
“什麼是帥啊？”晶兒摸摸頭。“快走吧，小姐。不然夫人又罵我了。”
要見家人了，小暗還是很緊張的。
“大小姐來了。”姘兒招呼著。“快上菜。”
小暗走了進來，忽然，空氣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安靜了，大概沒人見過從前的陸洹這副打扮。
“陸洹？”一個男子先開口了，帶著一臉質疑。
小暗抬起頭，眼前的男子大概二十多歲。一看便是讀書之人。不然，就是好樂府，長相清秀又不失英氣，有種優雅明透的獨特氣質。最難得的是那股桀驁勁兒。
“洹兒，這是成公子。正是女官公孫儀的獨子。而且令尊是太尉，與姨夫是世交。”若雪站到一旁。
“老爺的茶莊開的起來，多虧了太尉大人的接濟。”晶兒悄悄對小暗說。
“成公子。”小暗尷尬地說著。
成翕然輕輕點了一下頭。
“這是你的好友，溫婉。你還記得嗎？”若雪問小暗。
“嗯~”小暗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溫婉真得很熟悉。粉裙，丹鳳眼，很清瘦，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忽然，她想起了文月。那個和她在院子裏一起長大的女孩。是同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記得我？”溫婉的眼中隱約有淚光閃爍。
“我…說不清。”
“那就不要想了。”溫婉上前輕輕的擁住小暗。然後，鬆開，會心一笑。
“這是姨夫和姨娘。”若雪說完退到後麵。
小暗跪下來，眼淚不住的流。“爹娘，女兒不孝。身體發膚授之父母，我卻…”她想起了家裏等待她旅行回來的父母。想起他們得知女兒落水溺死的消息時，眼中絕望的目光。
“洹兒，快起來。”陸夫人起身扶著小暗，老淚縱橫。陸老爺也哽咽著。
“洹姐姐，你這是何必啊？這可是慶祝你平安的日子。怎麼弄得像是奔喪一樣啊！”一個大概八九歲歲左右的小男孩說道。
“善兒，不得無禮”若雪過去拉住陸善的手。
“善兒說的對。姐姐不哭。”小暗起身。
“娘，今天應該高興。”小暗拍了拍夫人的手。“我陸洹宣布，以後再也不傷害自己，再不會為了男人傷害我的家人了。我們吃東西吧，我都餓了。”
“這丫頭。”溫婉笑了。
六個人圍坐一團，其樂融融的。
爸，媽。你們也要好好的啊。小暗暗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