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呼喊自己的人是誰?一時之間百裏逍遙卻想不起來,盡管聲音有些熟悉,好像以前聽過一樣。不過轉念一想,能在煙雲灣書院大比之前認識自己而且以百裏兄稱謂自己的,無非就隻有王儒深和十六歲少年屈少賓了。
果然,等百裏逍遙沿聲源地望去之時,早已有一人擋住了他的視線,而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兩米而已。看此人:一身藍色錦服,舉止帶著高貴氣息,雖然那白淨的臉上還帶有些許稚氣,但此刻那一臉又逢故友的喜悅卻是盡顯無遺。
此人是誰?不是屈少賓又是誰?
眾人腦中疑問重重,這貴公子屈少賓與這怪異小子百裏什麼的是什麼關係?他們聽到屈少賓以“兄”來稱呼百裏逍遙,頓時一片討論聲躍起。
“你們說這姓百裏的小子是什麼人?連屈公子也稱他為兄長。”
“莫非這怪異小子是屈老爺的私生子,也就是屈公子同父異母的大哥。”當然這句話是小聲說的,這些書生可不敢當著屈少賓的麵談論屈老爺的壞話。屈老爺是誰?是出了名的大商,並且特別在乎自己和家族的名聲,若是這些話讓他老人家聽了去,那麼這些書生也就斷了仕途這條路了,而人生也就因為這這些話被改變了。
“不對,聽屈公子的意思,那小子姓百裏,這與他屈家相差千裏,毫無關係。”
“這你就不懂了。身份在那兒,姓百裏與姓屈有什麼關係?名字不過就是一稱呼而已。再說,那屈家可是大家族,屈老爺年輕時風流,留下這私生子,那可是壞了門楣的事。這種事,屈家會做嗎?”
這話一說,眾人瞬間恍然大悟,一切疑問都解開了。總而言之,就是百裏逍遙是屈老爺的私生子,不過屈家為了保住名聲,不讓他恢複屈姓而複姓百裏罷了。
這些話雖然小聲,但是個別字還是傳入了百裏逍遙三人的耳裏,畢竟人多口雜,一傳十,十傳百,誰敢保證不漏風呢?
盧煜秋隻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她在想,怎麼逍遙弟弟到哪兒都有人議論他?更搞笑的是這次竟然說他是私生子。單論名聲,私生子是非常壞的,是受冷眼的,論地位,在家族中跟奴才一般,連庶係也比不上。可是她明明知道百裏逍遙根本就不是私生子,現在卻被這些書生以訛傳訛,豈不是好笑?而屈少賓則是一臉尷尬,他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跟百裏逍遙打招呼會引發這種謠言,內心還是感覺對不起百裏逍遙,他想開口申辯,卻被百裏逍遙搶了先。
百裏逍遙忍不了古人製造謠言的速度,此時心裏在想:“難怪古代這麼多冤假錯案,現在看來,以這訛傳訛之法,沒有都不行。就好像三人成虎一樣,上位者聽的傳言多了,自然就認定是真的,就枉下判斷了。哎!這些人真是厲害,我現在如果解釋,自然就加深了這些人的肯定,我若是閉口不言,這些人肯定沒完,得想個萬全之策。”
百裏逍遙想著想著,忽然靈光一現,道:“各位都是滿腹經綸的飽學之士,自己不修身養性,怎麼在這兒肆意談論別人呢?別說我不是私生子,即便我是,你們也不能指指點點吧!還有,儒家聖人希望儒家繼承者是議論別人是非的小人嗎?”
此番話,先用褒義的飽學之士穩定眾人,然後再用儒家這尊大佛做盾牌,以思想來牽製他們,最後采用貶義的“小人”來還與眾人,讓他們自感羞愧。
畢竟大家都是讀書人,自然知曉其中道理。百裏逍遙說到這一步,他們有些人已經麵紅耳赤了。當然,也有臉皮厚之人,比如雷鳴聲。
屈少賓佩服道:“百裏兄是少賓見過的同輩中才華橫溢者之一,這三寸不爛之舌,應該穩贏大賽了。”
百裏逍遙打住道:“不可妄言。說時容易,就怕到時跌倒了反而下不了台麵。”
屈少賓道:“這也倒是。百裏兄,你還住處吧!這樣,如不嫌棄,我倆住一間。”
百裏逍遙一聽,心裏很高興,這樣一來住宿的事情就算解決的,自己也就不再擔心是否和盧煜秋擠一間房了?欣然道:“好!救星!”
說完便抱住了屈少賓,像一個小孩一樣,在撒嬌一般,引得旁邊的書生發笑。
屈少賓尷尬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百裏逍遙會來這招,或許他根本就沒想過百裏逍遙會突然抱住他。
意識到自己失禮,百裏逍遙放開了手,退到盧煜秋旁邊,臉上的尷尬不比屈少賓的少。
“掌櫃的,開一間房就可以了。”百裏逍遙小聲地吩咐道。
“好的。”
於是,小二領著盧煜秋去看房間,百裏逍遙和屈少賓回住處。
巧的是,屈少賓竟然就在盧煜秋的隔壁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