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又感覺被推了一下,一起來打了個哆嗦。
吧唧吧唧嘴,此刻才感覺椅子上有點涼。
鍾離兒笑我,“你怎麼在哪都能睡著啊。”
我迷迷糊糊的環視一下四周。“剛剛我們不是在文具店嗎?”
她搖了搖頭,然後伸出手捏了一下我的臉。“你夢中我們在文具店那邊幹什麼呀?”
很好,有點痛。
“我夢見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這句話。這是好的征兆啊。”我嘿嘿一笑,開玩笑道。繼續問道:“如如去哪裏了?”
清白的病床上空無一人。
而我剛剛才想起來,我們過來的時候她還在睡覺,不舍得打擾她,我也在坐在一旁睡了。
“對了,如如她生的是什麼病?我都沒有問她?”我看著鍾離兒這樣說道,鍾離兒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還有幾絲微乎其微的痛苦。
她的眼裏不再平靜,一字一句回答說:“心髒病。”
我驚呆的看著她,說不出話來,“怎麼會得這種病呢?”
鍾離兒搖搖頭,換了個話題,“剛剛阿姨陪她去吃飯了。看著你還在睡覺,我就留下來陪你,一會兒他們會帶點吃的回來。”
她一下子說了好多話,然後理性地說道:“來了,明天還是要上課的我們。吃完飯就坐車回去吧。”
“放假再來看也可以。”
我的鼻子有點酸,忽然間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握住了她的手,“離離,你不要想太多。”畢竟每個人表達悲傷的方式是不一樣的,我感受到了她的難過,可是這種事情我要怎麼去安慰她呢。
鍾離兒彎腰主動的抱住了我,感受到了冰冷的懷抱。你沒有聽見她在哭,但是她說了一句比哭跟讓我難受的話,“卿之,如果我沒有了她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病房的窗外是一望無際的白色,鍾離兒抱著我的手臂碰到我脖子有些涼。
鍾離兒也不是想要一個答案,她默默的起了身。
“估計他們還有半個小時才回來吧。”鍾離兒看了看手表,“我們去看看薛繁繁。”
我默默的站了起來,然後跟鍾離兒一起出去了。
路上經過了神態各異的病人或是推著醫療用具的匆忙的護士,我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抓著鍾離兒的衣角,跟著她走著,像個無措的孩子。
我們去到的時候正看見薛繁繁坐在冰冷的長椅上,壓抑地捂著臉哭泣。
我很少在見到別人哭,更多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哭泣,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哭泣的時候,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我們兩個走了過去,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旁邊。
我遲疑的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頭。她哭的更大聲了,一時間,走廊被悲傷給包圍著。
她一扭頭,就鑽進了我的胸膛。
“我給他打電話他現在不接了,我不明白,他之前不是這樣子的。”
“早知道我就把孩子留下來了,至少還有個有關於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