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
這樣很危險,可是世界上明明知道吸煙有害健康的人那麼多,每個人還是意無反顧的選擇香煙,道理都是一樣的。
半斤和八兩之間,怎麼選擇那不過是憑借自己的心而已。
“總經理,不知道您的廚藝是怎麼練出來的?能不能……咳,傳授一下我?”
薛少亭相當深刻的看了一眼許月晚,意思不言自明,有些東西那是絕對不可能外傳的。
不過在喝掉了半杯茶以後,他還是很認真的開了口,“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一個人吃不習慣國外的東西,自然也就隻有自己學會做飯了。一開始的時候連怎麼用碗鏟都不知道,日子久了,其實慢慢的也就練出來了。”
廚藝可以練出來,這個許月晚倒是真的相信。以前的自己真的是什麼都不會做的,可是後來月陽住院,醫生說要給他吃一些流質的東西。為了這個,她變著法兒的煮各種各樣的粥,煲各種各養的營養湯。
日子一久,別的東西一塌糊塗,可是許月晚在這兩項技能上麵也絕對可以算一個大師傅。
但是她以為像薛少亭這樣的大少爺不需要做這些的,想不到也是一樣的。
兩個人的話題有局限性,再加上許月晚的腦子還沒有完全糊塗,所以有些東西是絕對不會說的。
薛少亭似乎也難得的什麼都不準備說,隻是老神在在的喝掉了半杯茶,然後像是準備了很久一般,最終問出來那個要命的問題。
“三年前,天上人間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你吧,許月晚。”
很篤定,分明就是已經知道了一切,隻是在等著她自己坦白而已。
許月晚明明預感到了一切,但是當這個人真正把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的狂跳。
那感覺真的是相當微妙,她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要怎麼樣的去形容心情。
薛少亭的這一句話,她其實從兩個人再見的那一天就預感早晚都有可能會出現在自己的耳朵邊上,但是當這一句話真正說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的發苦。
如果這個人真的知道了一切的話,她再否認其實已經是毫無意義的一件事情,更何況,這一天她早就已經知道會到來的,現在也不過就是早了一天或者是晚了那麼一天而已。
對於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差別,難道不是麼。
“是。”
她以為,如果真的要讓自己麵對薛少亭的時候承認這一句話,會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可是當她真正說出那一句話來的時候,才知道其實也不是那樣子的。
比如說,那一個字也像極了她心情的分水嶺。
譬如說,現在的她真的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那就是平靜。
如果說在一開始的時候,她是相當擔心有一天薛少亭終究還是會認出來自己的話,那到了必須得要承認的一刻她反而不再如以前一樣的恐懼了。
而當那一句承認的話終於說出來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心情真的很平靜,那樣的平靜已經很久不曾擁有了。
宋玉問她和薛少亭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關係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想過說出去,可是那個時候一點勇氣都沒有。到了此刻,她才知道一直以來,是她把一切看的太重——
其實那句話真正脫口而出的瞬間,一切都不是那樣的不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