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沈明媚看著他,半響才開口問道。
“好!”裴佑澤回答了一個字,目光始終凝望在她臉上。
他太過專注的眸光,讓沈明媚微微感到不自在。
“你什麼時候到的?”沈明媚找著話題。
“半小時前。”裴佑澤回答。
“哦。”
兩人之間是一陣子尷尬地沉默。
沈明媚知道,裴佑澤突然找來這裏,自然是有話要問她。
隻是她已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難道要告訴他,他車禍昏迷期間,他們裴家的人是如何逼迫她的?
“站在這幹嘛,開始Happytime!~MUSIC~”藍雪宜跑上來,把沈明媚拉了過去。
能來這裏的人都是沈明媚最要好的朋友,她的朋友很多,至交好友不多,但這種親密關係的人本來就隻求質量。有幾個是她智囊團的同事,有幾個是她圈裏的好友,他們大多很了解沈明媚的脾性,也知道她跟厲彥琛、裴佑澤複雜的關係,同時,他們嘴巴都很嚴。
麵前是環形大沙發,沈明媚看了看一臉沉默的裴佑澤,又看了看自顧自喝酒的厲彥琛,他們身邊都有空座,可是她徑直走到最角落,在Apple身邊坐下,打了個響指要了杯冰水。再之後,短暫的時間裏,沒人有新的動作。
原本挺High的場麵一下子給澆了層冰,冷場了。
藍雪宜第一個看不下去,她大為不滿地拍拍桌子,指著厲彥琛的臉說:“既然來了,就把你那張降溫的臉收起來,”她又朝裴佑澤的方向喊了句,“還有那邊那位,沒人欠你錢,這裏酒水不收費。”
直率是這位金話筒主持人的最大殺傷性武器。
被她吼了兩句後,現場的氣氛終於有所緩解。
坐在厲彥琛旁邊受刑的幾個人表情一直很驚悚,誰都沒料到厲大老板會屈尊降貴地來參加私人小型Party,聽說他連剛才的大型慶生宴都沒去。
好半天,終於有人鼓起勇氣跟這位大老板打招呼敬酒,厲彥琛禮貌不失疏離地回應。
這邊幾個跟沈明媚好久不見的朋友也聊開了,終於有點聚會的樣子。但沈明媚始終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在思考別的事。
不過比起在剛才那個隆重的場合,呆在這裏沈明媚就輕鬆多了,大家都很熟,沒必要爭著敬酒,意思意思就夠了,靠在沙發上劃劃拳,講講笑話,說說八卦,輕鬆活潑。
但裴佑澤一直維持那個孤獨的姿勢,坐在一旁,轉著酒杯不喝,也不說話,偶爾側過頭看看沈明媚,邊上的人想跟他搭話都被冷冷地擋回去了。
厲彥琛也是一副我很特別,我與眾不同,我高高在上的表情,其實他本來不打算這麼做的,他今天是來做個親民的普通的聚會參與者,但在到達這裏之後,看到某個情敵之後,他骨子裏的驕傲發揮得很徹底,邊上的人怕得不敢搭話。
於是,這兩個格格不入的人在場,總讓人覺得很別扭,夾在中間的幾個人跑去唱歌了,於是背景音樂從古典鋼琴變成了搖滾,大家說話的聲音不由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