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媚眼觀鼻鼻觀心,決定隻等兩輪意思意思地玩過去,她就去一趟洗手間,不待上半個小時絕不出來。
但她似乎隻要碰上了厲彥琛,運氣就詭異地會糟得慘不忍睹。
隻第一輪她就被抽中。
偏偏那個可惡的司徒哲,今天也在這群富少之中。
隻見他瀟灑地把牌一甩,笑得特別不客氣:“來來來,沈明媚,就按先前說好的。我隨便點個在場男性,你閉著眼摸他的臉,摸得出來就饒了你,摸不出來就要罰酒了哦!”
沈明媚皺了皺眉:“我直接喝酒成麼?”
司徒哲笑著搖搖手指:“直接喝酒就要一口氣喝下去兩瓶,摸不出來隻用喝一瓶哦。”
“……”她能喝多少她自己清楚得很,估計一瓶一次灌下去,她回頭連去停車場都分不清東南西北。
沈明媚眼睛一閉,牙一咬,“開始吧。”
周圍很寂靜,等一個人真正站在她麵前任她“揩油”的時候,沈明媚還沒有伸出手,就已經聞到了一絲很熟悉的煙草氣味,若有若無卻是絕對的印象深刻,深刻到她驚得差點睜開眼。
看來今晚她的運氣真是差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第一輪就抽到她不說,要摸的人竟然還是厲彥琛。
隻是她清楚,這極有可能是司徒哲這家夥刻意安排的。
沈明媚睫毛顫了顫,手指尖觸到一點光滑皮膚,她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後退一寸,停在空中,然後往上往上再往上,再向前進一寸,終於摸到了厲彥琛額前的一點碎發,她意思意思地撚了撚,然後就開了口:“厲總。”
“唔哦”聲四起,她答對了。
沈明媚如蒙大赦地睜眼,發現厲彥琛還在默然瞧著她,依舊是那副慢條斯理的神態,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戒備,嘴角輕輕翹了翹,眼睛裏卻不帶任何感情。
沈明媚不理會他,動作分明地向旁邊靠了大半,跟他之間差出一個人的距離,然後喝下一口飲料給自己壓驚。
司徒哲在一邊意味深長地笑:“就隻摸了摸頭發,猜得還挺準,你對厲總倒是熟悉啊。”
沈明媚臉色一僵,差點吐血,她尷尬地圓場:“厲總氣場強大,無可比擬,連一根頭發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我這不隻要摸他一根頭發,就被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所折服了嘛!”
厲彥琛本來神色淡淡的,聽到這兒卻毫不客氣毫無風度地笑開,半晌才略略緩住,說:“沈……沈明媚,你說話還是那樣,誇人就跟損人似的。”
他這話說得跟她一樣的不倫不類。
沈明媚心裏不滿,表麵上卻是很冷靜很禮貌地道謝,然後很冷靜很禮貌地起身去了盥洗室。
可她隻在外麵待了不到二十分鍾,又被裏麵的人輪番奪命連環call,尤其是小師妹淩心潔:“師姐,你去哪裏去了?這裏麵很熱鬧,你快點兒回來啊。”
沈明媚歎了口氣,一步步挪回去。
包廂內確實笑鬧聲不斷。厲彥琛也在笑,嘴角勾著一點笑容,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目光隨著開門聲移到她身上,隻輕輕笑了一聲便又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