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涯心頭不禁一顫,別過眼眸,輕聲道:“你可是有心事麼?”
“你,不是巫仙族的人麼?”皇淵沒有回答,心底的事,講出來,又有誰人懂得?
“嗯!”季涯麵色平靜的應了一聲,微一沉思說道:“你試著運內力,看看可還有礙?”皇淵微微運起內力,並沒有覺察出異樣。隻是漸漸的,真氣上行至彙禪穴,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皇淵緊咬唇角,強自運力,卻覺得體內一陣氣血翻湧,頭暈乏力,身子不由的晃了晃……
“小心!”皇淵眩暈間,聽得一聲低呼,隻覺腰間一緊,一雙手臂竟穩穩的托住了自己腰身,那手掌間溫熱的氣息如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恍若如夢,一雙如水秋瞳一瞬不瞬的停在,近在咫尺的那張魅人心脈的麵孔上。那發間墨色的寒眸裏,沉遂的目光倒映在她清澈的眸底,竟然清晰的映出自己的影子來……
瞧著眼前,攬已入懷的男子,鬢間白發映青絲。忽然心頭掠過一絲奇異的感覺,熟悉而溫暖。
“你,沒事吧?”那薄涼的唇角微動,飄蕩的聲線分明溫柔而細膩,聽在耳裏卻冷淡如初。
怔然間,便也回過神來。白衣女子麵色現出一抹淡淡的暈紅:“你的手……”季涯一愣之下當即縮回手臂。皇淵秀眉顰起:“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依然沒有力氣?”心裏暗自驚惑。
“這就是我要你留下來的原因了,”季涯淡淡的接著道:“你中的是‘鉛華迷毒’,毒性直逼心脈!原本中這毒的人應該是我,我料想,那人便也是針對我來的,因為隻有我一個人會十分在意那些坐標參數,至於修築師都是佩戴有防護麵具。沒有想到,居然會被你瞧出破綻!”
那日過後,季涯心裏也是奇怪,如此一個冷然高傲的女子居然會發現自己的設計參數被改,並且奮不顧身的去挽救別人的安危。皇淵歎道:“那人卻是誰?於此地製造破壞當真是居心叵測,不過,手段也太狠毒了些!”
季涯瞳孔微縮,露出一絲迷茫而不解的神情:“至於我的設計,一直以來也隻有我師兄黎利辰知曉且關注,也曾阻止過我!其實,他秉性不壞!如果是他如此作為,可能隻是想毀壞我設計的單軌,想讓我有個理由離開這裏罷!隻是,我就不明白,他怎麼就會沒想到那後果呢?道毀人亡,萬一造成不可挽救的傷亡,卻是我終其一生也無法救贖的!”
說及此處,季涯隱忍著心底的怒意,頓了一下又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定時那毒尚未完全消退,你暫且不要強行運功,再靜養些時日罷!”皇淵一聽,頓時皺起眉頭。那表情季涯瞧在眼裏極是不悅:“你不願意?難道就因為泫然……他講的這古宮裏終日冷冰冰的麼?”
原來,眼前男子也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自己的感情的!皇淵淡然否認:“你覺得我會因為孩子氣的話就當真了麼!隻是,皇淵來此,原本就有事在身!”
原來如此!季涯勾唇而笑,忽而探身於近前。直視著眼前,那個仿佛永遠不會為它事所動的淡然女子,魅惑的唇線,狂野微寒:“看你如此冰雪聰明,卻原來都是欺騙眼睛的錯覺麼?有事,卻不告訴我這個一莊之主!是傻,還是高傲得緊啊!”“……是傻,還是高傲得緊啊!”居然會有人如此直言不諱的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