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在試探,容妙春不禁如此想,一時猜不透之下,也隻好暗自搖了搖頭。
聽得陸淩同意,中年男子哈哈一聲大笑,邁步便向前走去,來到這種地方,中年男子簡直如魚得水,不大一會兒便與一名不停嬌笑的半老徐娘談妥,拉開一間帳篷便走了進去。
進入帳篷後,中年男子又與一名長相分外妖豔的蛇姬聊了起來,用的是一種極為古怪的語言,四人在一旁站著雖然聽不懂,但也能看出兩人似乎相談甚歡,頗有點打情罵俏的味道。
不久後,中年男子便走了回來,將四人安排在一張長桌前坐下,這長桌中央擺著數樣奇異的食物,兩邊各有一口如蛇形的器皿,裝著一種色呈金黃的酒液,聞之便有醇香透出,令人迷醉。
中年男子嫻熟的將器皿拿起,為四人各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道:“哈哈!如何,此地不光蛇舞好看,酒也是上等的佳釀,乃是這些蛇姬親自釀製的蛇酒,極為的香醇可口,來,我們先喝一杯!”
說著,便一仰頭將酒飲盡,茅十秋一看見酒,雙眼便冒起光來,正待拿起酒杯,腰間的軟肉突然被人用手掐住,他轉頭一看是容妙春,麵上的神色不禁一緊,伸向酒杯的手愣是沒伸出去。
“酒可不能如此喝,還是淺嚐輒止吧!”陸淩輕抿了一口酒後,便將目光投向了中年男子。
“哈哈!好,那我們就欣賞這蛇舞如何!”中年男子倒是毫無尷尬之色,從容的一揮手,那些蛇姬便輕舞衣袖,舞動起來。
隻見這些蛇姬搖擺著曼妙的身姿,在場間輕柔擺動,裸露的腰肢如蛇般婉轉而動,白皙的肚臍上鑲嵌著各色寶石,在暗淡的火光下閃爍著朦朧的光芒,透出一種驚人的美。
而這些蛇姬交叉搖擺之間,更是將那種群蛇亂舞的妖豔之美發揮到了極致。
片刻之後,那名與中年男子交談過的妖豔蛇姬突然脫眾而出,在場間狐步輕舞,時而妖豔,時而性感、時而嫵媚,那種驚人的媚態簡直勾魂奪魄,中年男子連連叫好,連陸淩都不禁露出驚歎,有了一種驚豔的感覺。
茅十秋此時卻飽受煎熬,蛇姬們勾魂奪魄的舞姿不斷在眼前晃動,但他想看卻不敢看,但凡走神看上一眼,腰間的軟肉便會被容妙春掐住,酒更是一滴都不敢喝,讓他連哭的心都有了。
容妙春此時也殊無歡喜可言,她那雙妙目一邊看著茅十秋,一邊掃過場間的蛇姬,那妖豔的舞姿在她眼中卻越看越是煩躁,再一看小言那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妙目一轉下,不禁恨恨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
舞落後,蛇姬們退至帳側,中年男子哈哈一聲大笑,道:“小兄弟,這蛇舞如何?”
“確實不錯!”陸淩點了點頭。
“我與小兄弟相談甚歡,卻一直不曾問過小兄弟姓氏?更不知小兄弟來自何方?”
“在下許白,從大晉而來。”
“哈哈!大晉果然人傑地靈,早聽說大晉今年將派人參加甲子盟會,卻沒想到居然派來你這樣一位俊傑。”中年男子讚歎道。
“這我可不敢當,敢問兄台是哪裏人士?”
“我嘛!來自滇陽國,本國的姓氏你大概是聽不懂的,我倒是取過一個大晉的名號,姓傅名傳山,當比你長上幾歲,你若願意,便叫我一聲傅大哥好了。”
陸淩點了點頭,正要答話,忽聽帳外傳來一名大漢的洪亮嗓音,道:“小梅(小妹),你砍(看)這裏如何,聽說這裏的蛇舊(酒)乃是一絕,一會你可以蒼蒼(嚐嚐)。”
“我不想喝,更不喜歡這地方,你帶我來這做什麼?”一名聲音溫婉的女子氣惱道。
“你看,二鍋(二哥)都陪你喝過酒了,你也盆(陪)我待一會?”大漢懇求道
“那你快點!”女子極不情願的回了一句。
就在這時,忽有一片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又傳來一聲大吼,道:“醜趴(八)怪,別攔著爺的掉(道),真是少興(掃興)!”
“你有什麼興可掃,”女子突然譏諷出口,“掃了你那點淫興嗎?若不是有你這樣的人,這原本的祭祀之舞,何以變得如此不堪!”
“哎!幾位爺還有這位姑涼(姑娘)都別生氣,這丟(都)是來找落(樂)的,以活(和)為貴嘛!”帳外那名半老徐娘發現雙方似要打起來,急忙出來打了個圓場。
“醜趴(八)怪,你髒(長)得這麼醜,居然還館(敢)和爺這麼說話,你和(活)的不耐房(耐煩)了”那名大吼之人卻不領情,氣急敗壞的又是一聲大吼。
“居然敢跟騷爺(少爺)這麼說話,弟修(弟兄)們上,給我橫橫(狠狠)地打!”又有一聲尖銳的喊聲傳來。
接下來帳外便傳來乒砰的打鬥之聲,不多時,一道凶猛的風聲傳來,帳內四人急忙一躲,便聽“哢嚓”一聲響,帳篷突然破開一個大窟窿,一道雄壯的身軀轟然壓下,正是望江樓上那名喝綠蟻酒的雄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