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點點頭:“這樣也好,把卉妃帶下去吧,給卉妃沐浴更衣,幾日之後再作打算。”
南宮卉被帶了下去,皇後揮揮手:“今日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弘靖扶著我回去:“無雙,現在頭疼好了嗎?”
我有些尷尬,我的病一直是裝的,我訕笑:“好了,沒事兒了。”
弘靖接著又問:“那麼現在有沒有開心些?你對南宮卉說的殺死你師父的事沒什麼想問的嗎?”
我說道:“你不是說不像我想起從前的事嗎?你現在又想告訴我從前的事了嗎?你要是說,我便聽著。從你的角度說,解釋一下從前的事。我對卉妃說的那些真相更感興趣。”
弘靖說到:“我並不是真想娶南宮卉,那時她進宮,我並沒有給她任何分位,也沒有打算碰她,我是打算將她送回陳國的。可是我以為你為了救你師父而設計我,更何況,你到我身邊也隻是為了幫助弘瑞拿下江山,想要殺了我。所以那時我恨你恨到了極點。我將你打入冷宮,是想你能來認錯,我就會原諒你。可你卻沒有主動來找過我,但是,我還是忍不住來看你,甚至派了清音在你身邊,日日將你做的事告訴我。後來你卻逃跑了,我憤怒,失去了理智,讓弓箭手對著你,但是,我並沒有打算傷害你或者你師父。南宮卉射出了箭,我當時真的驚慌失措,我找了你四年,卻是行蹤全無。後來有人告訴我你已經死了,甚至帶回了你的骨灰,我傷心絕望,甚至無法再活下去。當年的我很多事情都考慮不周。麵對其他人,我能好好思考,但是麵對你,我的理智就會崩潰,隻能憑著感情來。現在想想,如果想殺我的人是你,那麼,死了又何妨?”
我的眼淚不斷掉下來,是這樣嗎?他從未變心。但是,我還要向皇後報仇,煙雨的人生不能就那麼毀了。我不能告訴弘靖我沒有失憶,我也沒有就這樣原諒他。或者說,我也沒有原諒自己。若不是他,若不是我,師父怎麼會死?
弘靖擦著我的眼淚:“你別哭。”接著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這裏好痛。”
我撲進弘靖的懷裏:“從前的事情,我真的是想不起來了。但是,至少我現在並不厭惡你。隻要你現在沒有騙我。”
弘靖說道:“我不會再傷害你,你相信這一點就好。”
回到寢宮,銘禹在那裏等著我和弘靖。這幾日我忙著對付南宮卉一直忽略了銘禹。
銘禹頂著胖胖的小身子跑上來:“娘親,聽說你頭疼了,爹卻不讓我來看你。”說著幽怨地看了一眼弘靖。
我抱起銘禹:“娘親沒事兒了。爹隻是不想你擔心,你看,娘親現在好好的。”
銘禹摸著我的眼睛:“娘親,你的眼睛好好的,是不是哭過了?你的眼睛不好,秦爹爹交代過不能惹你哭的。”
我笑著:“沒事兒,娘親的眼睛已經好了很多了,不會有事兒的。”
弘靖從我手裏將銘禹抱過去,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說道:“沒什麼,就是那時哭得太多了,眼睛就不能見光了,這四年秦釋一直在給我調理,我現在好了很多,隻是偶爾有些疼,看東西,見光都已經沒有障礙了。”
銘禹問道:“娘親,那你為什麼要哭呢?是不是有壞人欺負你了?”
我看著銘禹:“娘親也不知道,那時就是很傷心,但是現在娘親很開心,娘親有世界上最聽話的孩子,最可愛的孩子。”說著就親了親銘禹的小臉。
銘禹很開心的樣子,但還是攥著拳頭,很不平的樣子:“可是那些壞人還是很壞,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要打他們。”
弘靖看著我,帶著深深的歉疚,在我耳邊說道:“對不起,無雙,對不起。”
我也看著弘靖,笑道:“道什麼歉?我又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銘禹靠在弘靖的懷裏:“那娘親現在已經沒事了,娘親能不能陪銘禹玩兒了?娘親好幾天都沒有來看我了,銘禹想和娘親一起玩。”
我問道:“好啊,銘禹想玩什麼?”
銘禹拿出一個蹴鞠:“小德子教我的新把戲,蹴鞠,挺好玩的,我們可以和爹一起玩。”
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光,就像是從現實的複雜中逃脫,平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