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靖笑著:“我第一次見你,你就是在馴馬,那匹馬是我的旋風,卻被你當成了野馬。你最喜歡馴馬了,有六匹馬。你離開後,我就去找回了你的馬,一直養在宮裏。”
馬是認識主人的,和我很親昵,用鼻子來蹭我的臉,伸出舌頭舔我。我躲著,笑著摸著閃電的鼻子:“閃電,別鬧。”
弘靖一直笑著看著我,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我問:“不是去西山嗎?還去不去了?”
弘靖翻身上馬,伸出一隻手:“上來吧,我們騎馬去。”
我伸出手,弘靖一把將我拉到身前坐好,在我耳邊笑道:“還會騎馬嗎?坐好了,出發了。”
說著就催馬出發。還在街市上,弘靖慢慢地催著馬。閃電也很聽話,慢慢地走著,向前進發。出了城,弘靖用力催馬,閃電也就狂奔起來。風在耳邊刮著,風聲呼呼的。
弘靖在我耳邊問著:“會不會害怕?太快了嗎?”
我大笑:“不會,太舒服了,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弘靖催著馬,大笑,閃電也跑得越來越快,大概一炷香,我們就跑到了西山腳下。
西山是皇家賞月賞雪的聖地,這裏的景色是最好的。這裏的山路也就是由專門的人給鋪好了。山道很寬敞,很好走。我們信馬由韁,慢慢踱上山去。天色已經黑了,樹林的影子斑斑駁駁,飄著淡淡的泥土氣息。樹林裏還傳來鳥叫聲,在夜裏很清晰,很好聽。
到了西山頂上,這裏有行宮,就是為了方便皇族在這裏過夜賞月賞雪。行宮前有一個亭子,擺著石桌子,石凳子。
行宮裏的宮人將水果點心擺在了桌子上就退下了。弘靖拉著我坐在石桌邊上:“這裏是最好的賞月地點,你看,月亮已經起來了。”
月亮確實很美。滿月當空,附近的雲也暈染成黃色,外麵漸漸淡開,由藍變黑。附近的星星已經看不見了,月光太亮,蓋過了星星的光華。
弘靖斟了一杯酒給我,我接過,喝了一口。
看著月亮,我實在有些感慨:“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弘靖說道:“月亮圓了可以缺,缺了又再圓,這是上天給的機會。我們倆就像這月亮,你離開我,這月亮就缺了。現在你回來了,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機會。”
也許是月色很美,這月色感染了我,總覺得這一刻我們之間的感覺很是微妙,我忘了仇恨,仿佛回到了從前我們甜蜜的日子。弘靖伸手將我攬在懷裏,在我耳邊說道:“你於我而言,更像是星星,遍布了夜空,我的世界裏,滿滿的都是你,容不下別人。走到哪裏,我都能看見。”
就這氣氛,我覺得自己都暈暈乎乎的。弘靖將我轉過去,麵對著他,唇就慢慢靠了過來。我的意識都快不清楚了,就呆著等著弘靖靠近。那熟悉的溫度覆上了我的唇瓣,他溫柔摩挲,並不急著進去,而是專心地舔弄著我的唇瓣。過了一會兒,才慢慢侵入我的口腔,緊緊地纏住了我的舌頭。
我沉溺在這樣溫柔的吻裏。四年不曾體會過的甜蜜感覺。弘靖漸漸將我越抱越緊,我甚至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我清醒過來,一把推開弘靖。
弘靖睜開了眼睛,懊惱道:“對不起,我太著急了,你放心,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的。”他隱忍著,麵色很紅,似乎在強壓著自己的欲望。
我不願再看月亮,這月色太美好,容易讓人產生情愫。
我進了行宮,弘靖跟在我身後。宮人迎了上來:“太子殿下萬福,太子妃萬福。”
弘靖吩咐:“準備兩桶水,我和太子妃要沐浴。”
宮人下去,弘靖對我說:“今晚你住內殿,我住在外麵,洗個澡再睡吧,山裏涼氣重,洗個熱水澡,去去寒氣。”
我應道:“好。那你也早點睡吧。”
洗完澡睡下,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我也不隻是怎麼了,怎麼就被那月色迷惑了?怎麼就被他吻了呢?怎麼還很享受呢?這樣是不對的,秦無雙,不能這樣。
弘靖聽著我翻來覆去的聲音,開口:“無雙,怎麼了?睡不著?”
我煩悶:“嗯。”
弘靖說:“那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我想想:“不要聽故事,給我唱一個小曲吧,民謠。”
從前的弘靖很寵我,但是也不是這樣百依百順,他有著帝王之家的威嚴,現在卻是完完全全的順著我。弘靖輕輕唱起小曲,聲音悠揚動聽。我漸漸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