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鎮定下來:“沒有,隻是一直做著這個夢,就好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你告訴我,那些事是真的嗎?那位老先生又是誰?”
弘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是,我不會那樣對你的。那位老先生,應該是你師父,他和秦釋長得很像,我有點好奇,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騙子!那些明明就是現實,還說不是真的!
我心裏冷笑,表麵淡定:“是嗎?我也不知道。秦釋從來沒和我說我有個師父,也沒有說過他認識我的師父。”
弘靖說道:“可能隻是人有相似,你也別多想了。過去的記憶,無雙,其實沒有可能更好。過去我們有過不愉快,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創造新的回憶,好嗎?”
創造新的回憶?可笑!那麼過去的那些舊賬就可以一筆勾銷了?慕府一家人的性命,煙雨的清白,師父的生命,這些要怎麼複原?誰來把我的師父還給我?還有我的眼睛,雖然這幾年在秦釋的照料下已經好了很多,但是有時對著光還是會疼痛。過去,於弘靖來說不重要,對我來說,卻是生命的一部分,我失去的,拿不回來了,但我可以讓我的仇人付出相應代價。
見我不說話,弘靖苦笑:“沒關係,我不是逼你,我們順其自然,好嗎?”
我點點頭。
天已經漸漸亮了。弘靖要去早朝,我一個人,呆著正好能開始實行我的計劃。從前,我總是任由他們欺負,一步步走進他們的陷阱,全是我不願意和女人勾心鬥角罷了。現在,遊戲既然已經開始,那麼我就全心全意陪你們玩玩好了。
湘雲進屋來伺候,端了水來:“娘娘,洗臉了。”
我試探著問:“湘雲,昨天我見過了卉妃,還有皇後,從前我是不是和她們關係不好,為什麼她們對我態度那麼不好?”
湘雲不平道:“何止是不好。皇後娘娘簡直視您為眼中釘,卉妃更是因為嫉妒而對您恨之入骨。當初您失蹤好像就和她有關,但是具體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太子四年前回來,雷霆大怒,將卉妃直接扔到宮外,讓宮人將她杖斃。還是皇後趕來,才將卉妃救了下來。不過會飛的孩子就這樣被打掉了。皇後力保卉妃,太子殿下才留著她的性命和妃位。不過,太子殿下恨透了卉妃,卉妃頭兩年倒是經常來勾引太子殿下,不過後來發現沒希望,也就不再做無謂的事了。”
我繼續問道:“那太子殿下為什麼會病重?”
湘雲說道:“這個奴婢也不清楚。當年有消息傳來,說您已經去世了,太子殿下那一段時間很反常,之後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禦醫說殿下的命可能不長了,不過我看殿下倒是還好好的,這四年除了偶爾有些虛弱,都還好。”
真的嗎?我的死對他打擊那麼大?那麼那時對著我的弓箭手不是他親手調來的嗎?他不是寧可殺了我嗎?
過去在我的腦子裏一團亂麻,很多記憶漸漸不清晰,越來越清晰的隻是一個恨字。
我又說道:“過去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可是如今我不想樹敵,隻希望能和他們好好相處。湘雲,你說有沒有什麼方法能緩解大家的關係,不要像現在這樣爭鋒相對?”
湘雲有些不情願:“娘娘,他們那樣對咱們,咱們還要去緩和關係?”
我笑道:“畢竟要在這裏生存下去,樹敵總是不好的。更何況皇後娘娘是六宮之首,若是相處不好,日子艱難的恐怕隻是我們。”
湘雲點頭:“是奴婢想得太簡單了,娘娘考慮的周全。其實要和他們搞好關係,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示好了。”
這幾年跟在秦釋身邊,有一點很好,就是學會了認識各種奇花異草,尤其是那些生長在關外的,它們的功效,對人的利弊,都很清楚。要報仇,看來還得先回一趟秦府。
我去找銘禹,想著銘禹應該很無聊,沒想到銘禹在這宮裏倒是混得風生水起。弘靖派了一名暗衛跟在銘禹身邊,表麵的身份隻是普通的侍衛,霧溪。霧溪帶著銘禹學習武藝,銘禹學的不亦樂乎。皇上身邊的妃子聽說了小殿下的事,都紛紛來看。銘禹一張小嘴,把大家哄得很是高興。一幹妃子都很是喜歡他。我找去的時候,正好是皇上最寵幸的妃子,如妃,在看銘禹。
我進去行禮:“見過如妃娘娘。”
如妃很客氣:“太子妃不必多禮了。”
銘禹跑到我身邊:“娘親,你來了。看,如妃娘娘給我做的衣裳。”手裏拿著的是一件十分精致的小衣裳,黃色的,繡著龍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