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綁起來,吊在院中不暈死過去不鬆綁。”喬暮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腿,神色冷淡的看著方才喬晨摔倒的位置,覺得一陣煩躁不已的將扒拉著自己的東西踹到一邊,“若有人要闖我的院子救他,一並綁起來吊在樹上,暈死再說。”
說完後,他感覺到自己懷裏的小孩輕輕一顫,畏懼的縮著身子不知該靠近他還是疏遠他的動作,讓喬暮眼裏稍微帶上了幾分寒意。他本想鬆開手將小孩放下來,但出乎他的意料,小孩突然抬手抱著他的脖子,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哥哥,帶著委屈和依賴,更有親昵的語氣。
喬暮手僵住了,他突然覺得多年缺失的那一丁點溫情似乎感覺到了。他愣了一會之後,勾唇笑著抱著哭得起勁的小孩坐上馬車。隨即拍著他的後背掀開簾子看著暗士麵無表情的將那東西死死捆成一團,不管他如何哭喊都直接無視的吊在樹上。
眼裏閃過一絲寒意,喬暮招手喚來一名暗士吩咐道:“除了老太太,任何人不得進我院子。”
暗士點頭,聲音低沉的說道:“遵命。”
趴在喬暮肩膀上哭的喬晨止住了哭聲,有些羞澀的縮著小腦袋坐在一旁。喬暮注意到他欲想抬手直接用袖子擦拭臉上的淚痕時,輕笑一聲從懷裏掏出帕子捉住小孩的手,隨即替他擦拭幹淨,“不哭了嗎?”
喬晨極其乖巧的坐著,原本哭得有幾分發白的小臉被喬暮用帕子蹭的有些紅潤,聽到他這話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的點頭道:“嗯,不哭了。”
注意這沒有去碰方才喬晨磕紫的那腫塊,那軟糯的聲音因為哭泣而變得有些沙啞但是並不難聽,反而多了幾分讓人心生憐惜的東西在裏頭。他眼裏隱約帶著淺淡的笑意,手中的動作越發的輕緩,“我替你擦幹小臉,日後不許用袖子擦小髒臉,明白了嗎?”
喬晨點頭,笑得那哭得紅腫的雙眼彎彎的,“嗯,我聽哥哥的。”
這麼一鬧騰,到達喬晨說的位置之後,夜幕早已降臨。
馬車剛停,喬晨就迫不及待的掀開簾子,小小的身子蹦下馬車直奔那麵前破舊的小房子裏,奶聲奶氣的喊著阿婆倆字。
喬暮神色平淡的看著喬晨的身影消失,才緩慢的下了馬車,接過一旁暗士遞過來的披風走了過去。剛走進那破舊不堪的小房子裏,就看到那方才說不哭的小孩愣愣的站在一張矮小的床旁,聽到他的腳步聲後脖子僵硬的扭頭,雙眼空洞眼淚麻木似的不斷往下掉。
還沒等他說話,就看到小孩身子劇烈的發抖,僵在原地不敢朝他撲過來也不敢往前走的看著喬暮,雙眼失去了色彩,原本還帶著幾分紅潤之意的嘴唇蒼白不已,喬晨聲音嘶啞道:“哥哥,阿婆,死了。”
這話一出,喬暮腦海裏頓時出現那固執的老頭,死後被父親命人扔在喬俯門口那。他一身戾氣的走過去,蹲下身子眼裏一片冰霜的看著神色明顯不對勁的小孩,伸手捉住他的肩膀將其抱起,按住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口擋住小孩的視線後,才走近床。
他冷著臉看著早就沒有氣息的老人,隨即伸手掀開被褥,破舊絲毫沒有抵抗寒冷能力的被褥下的身子早就僵死許久。他皺眉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暗士,擦拭幹淨手後按住小孩的後勁將其弄暈過去後,交給暗士,“帶他上馬車。”
這次他隻帶了兩個人出來,剩下的那一名暗士在喬晨被抱出去後伸手按了按那滿臉痛楚的老人胸口處,遇事不驚的暗士皺了皺眉,“回稟主子,是活活凍死的。”
喬暮自然知道是活活凍死的,他掃視一眼四周,破敗沒有一點生氣。他收回視線,落在滿頭白發的老人身上,語氣寡淡的問道:“死了多久?”
暗士轉身細細查看屍體,隨即說道:“這幾日大雪未曾間斷過,且這屍體並沒有腐爛,所以屬下判斷已有四五日。”
“喬仁對喬晨的態度,不至於失言不給錢。”喬暮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暗士分明感覺到他得怒火,“去查一下,那些錢被誰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