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有興趣一聽?”兔子挪開視線低頭繼續訊問
我手指敲敲桌麵,“聽一聽也無妨。”
抬眼看桌上的兔宜,手指繞著紅光點在它的額上。眼前紅光暴漲待漸漸消散時,女子臉色蒼白一身白色羅裙更讓人覺她虛弱無比,她十分驚訝欲要開口致謝,我揮手打斷,“我比較喜歡化為人形講故事。”
她站在我麵前虛弱的點頭,我示意清音扶她坐下。她太虛弱了,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季風眼眶微微發紅倔強的扭到了一邊沒有理會兔宜探過去的目光,夜蒲伸手粗暴的扭他的腦袋強迫他看著兔宜。嗅聞收起風刃劍,有些狼狽的走了過來,她冷哼出聲直接將季風定住保持好姿勢。
破鏡喜歡食肉類是眾妖皆知的事,然而季風卻十分厭惡食肉這種本性。因而他幼時險些被家族驅逐出族裏,因為族裏不能容忍一隻如此不合群的破鏡,不能容忍一隻隻吃素的破鏡,幸而父母奮力阻攔。
因為他的緣由,父親與母親被族人輕視侮辱,年幼的弟弟季陽也常被其他破鏡辱罵和毆打。
“等會,據聞破鏡還食其父,他的父親竟還健在。”嗅聞打斷兔宜的話,滿是驚訝的的看了看季風。
季風低著頭,讓人看不透他的神情,“傳聞不假,但並不是每隻破鏡都會食其父。”
語氣無比生硬,分明不願繼續多說。
兔宜看了眼嗅聞,隨即繼續講述。
季風原以為他離開族裏大家就會放過他們一家,誰知在他計劃離去的前一晚上,族人突然暴動個個握著火把圍在他家處,族長一聲令下那炙熱灼人的火把紛紛掉落在他家的屋簷上,大火迅速吞沒了院裏的幹柴。
父親與母親奮力將他與弟弟推出大火之中,他眼睜睜的看著倒下來的柱子帶著火生生將溫柔的母親壓在下麵。父親,那個一向嚴厲的男人在大火中,含笑慈祥地對他說好好照顧弟弟,好好活著,莫要尋仇。
“爹!娘!唔唔…”季風連忙捂住季陽的嘴,他紅著眼將弟弟拖走。
“放開我,我要去找爹娘,放開我!娘,你快出來啊!”年幼的季陽奮力掙紮欲要返回去,季風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
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季風轉身捂住季陽的嘴巴將他拉到一旁的灌木叢裏趴下身子,“別說話,他們找到我們會殺掉我們的,季陽乖,別說話。”
兔宜說到此處停住了扭頭看著一旁麵色蒼白的季風,苦笑的低頭似乎在嘲笑自己又或者嘲笑些什麼。
我低頭飲茶沒有去看她的表情,嗅聞在一旁憤怒的拍桌,我扭頭看夜蒲,他抿著嘴不說話一臉的殺氣騰騰的看著地麵,怕是又想到自己的父母了吧。
季陽張嘴就用力咬住季風的手眼裏冒出的恨意越來越重,季風的手被咬出血了。
破鏡食肉類但嗅覺卻是十分的差,因而沒有因此被發覺。年幼的破鏡被族人驅逐以及追殺十分難以生存,且不說天敵以及仇人多,年幼的破鏡本就沒有什麼捕捉食物的能力。季風擔憂的望了眼季陽,季陽還未成年,他季風定會護好他。
“哥哥,為什麼族人要殺我們?”季陽稚嫩的嗓音讓季風心中隱隱作痛,是啊,為何要殺他們全家?難道隻是因為他季風天生厭惡食肉?季風揉著季陽的頭頂沒有吭聲,牽著季陽的小手小心的躲開族人的追蹤。
族人為何追殺他們?
季風垂下眼簾不敢與季陽對視,生怕他會看出自己的異常。
“哥哥,我們會能回來嗎?”季陽用力拉著季風的手不肯繼續往前走,季風回頭卻看到季陽眼裏透骨的恨意,他抬手捂住季陽的眼睛,“季陽,不要怨恨任何人,爹娘不願我們活在仇恨當中。”
季風的手心漸漸被季陽眼淚弄濕,他雙手捉著季風的捂住他眼睛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和,“都是因為你爹娘才會死,都是因為你啊!為什麼不讓我報仇為什麼?!季風你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