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目光清冷掃視蜀戒之,隨即下逐客令,“李壬,送殿下出府。”
“這可不行,我此番前來可不是為了尋你。”蜀戒之側身快速繞過司馬懿,含著笑意走向一旁涼亭中對著明月發愣的餘悸,“想必你就是懿冉心心念念的人兒,初次見麵未曾備禮請勿見怪。”
餘悸抬眼,目光寡淡道:“你,是何人?”
蜀戒之還未回話,定神一看便是司馬懿暗沉的臉,分明一臉的不爽。蜀戒之作弄心瞬間燃起,他眯眼一臉風流浪子的神色讓一旁的李壬一陣惡寒。這位殿下,真是不知有吃一墊長一智這句話嗎?還是上次王家小姐的事,二殿下覺不足為慮?
司馬懿抬手將身上的外袍披在餘悸身上,生怕凍著她,語氣平緩夾著寵溺,“餘悸,這是南蜀國二殿下蜀戒之。
餘悸一愣,伸手拽著司馬懿的袖子,“蜀戒之?”
“嗯,取之於勤有功,戲無益,戒之哉,宜勉力中的戒之。”蜀戒之含著笑意接話解釋,萬分愜意的坐在木椅上,隨即一臉驚愕的看著司馬懿,“我分明記得這涼亭是石墩才對,怎是木椅了?”
司馬懿一笑,伸手握緊餘悸有些發涼的手,指腹輕輕磨蹭著餘悸的手背,“餘悸有傷,石墩不適。”
蜀戒之挑眉,眼底笑意瞬間綻放開,“嘖,真是情意綿綿呢,我那可憐的妹妹啊。”
餘悸聞言,茫然的抬頭看司馬懿,蜀戒之口中的妹妹她知曉是蜀月禾。司馬懿低頭與她對視,眼底那濃烈的溫柔讓餘悸心裏一顫,隨即緩緩低下頭不語。
司馬懿將她拉起攬入懷裏,輕飄飄的掃視蜀戒之一眼,“二殿下若是閑得慌,應當去查一查前幾日的事。”
“前幾日的事若如你所言,父皇真的是,唉。”蜀戒之收斂起嬉鬧的神色,微微扭開頭看著亭外嵩然而立的大榕樹,悲涼從心底瞬間散開。
生在帝皇之家,步步驚心險象環生,他倦了。
“嗯,你心中有一番算計我便放心了。”司馬懿轉身,“李壬,護送二殿下回府。”
李壬眼皮子未曾抬起,隻是點頭將倚靠在石柱上的身子挺直。
對於司馬懿下的逐客令,蜀戒之一臉習以為常的起身,臨走之前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司馬懿護在懷裏的餘悸,話更是讓餘悸捉摸不透,“人妖殊途,若是事態嚴峻,隻怕你顧不上她。”
司馬懿將餘悸露在披風外的手緊緊握住,看著蜀戒之的身影,語氣寡淡道:“那又如何,負了你口中的天下我也不負她。”
蜀戒之腳步一頓,笑得極其惡劣的離開了司馬將軍府。
“夜裏冷,回房歇息吧。”
“嗯。”
夜色撩人,屋外黃鸝啼幾聲,春光暖意屋內漾。女子嬌聲輕連喘,羞得月色染了紅。
次日天微亮,餘悸轉身想鑽入一旁人的懷裏卻撲了空。她揉了揉眼睛,窗外傳來禦劍的聲響,隨手拿起披風赤腳站在窗前。
司馬懿的劍法幹淨利落,劍劍戴著讓人心驚的殺氣。隻見他一個翻身手中的劍快速刺出去,掌心運氣擊在劍柄處,一聲清脆的劍鳴聲應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