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人來人往的城市裏,我隻是一個極其尋常的普通人,我有時會幻想如同龍族中的路明非一般到世界各地去屠龍,遇到一個漂亮至極的學姐,帶我裝逼帶我飛。但是這隻是我日常的yy罷了,在生活中,我隻是個墮落的大一新生而已。
我時常會抱怨係裏的早晚自習,但是又不得不去上。我總幻想我能得一白富美的青睞,但那隻是癡人說夢,長相平平的我,可謂泯然眾人矣。我暗戀班上一個女生一個學期了,但每次跟她聊天,我隻能跟她說上兩句話。家境一般的我,不能如同那些富家子弟一般,任意揮霍。我的電腦是台式的,如果不是專業要求必須配電腦,估計我那便宜老爹是死活都不會給我買的。也許我唯一能夠稱道的就是我那微末的遊戲技術了。有時候花錢去網吧吃雞,總會遇到人問我,兄弟你掛哪買的,推薦推薦唄。然後我會嗬嗬笑著跟他們說:“我本事就是個bug”當然他們肯定不信,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和我一樣瞬秒轉移然後開槍,中間可能隻有0.01秒,這看起來確實是開掛,有點像自瞄,但事實是這就是我。
我總感覺我的人生不應該就這樣,不應該窩在這個破爛大學過著渾渾噩噩的四年。有一天有個吃雞戰隊的人找到我,問我願不願意加入他們戰隊去打職業聯賽。我當時激動的一晚沒睡,但我最後還是放棄了,因為沒有我,估計我那便宜老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去見馬克思了。我叫莫辰,大一新生,計算機專業。說實話我不太喜歡我這個專業,天天麵對著代碼,生活本就被手機占據了大半,現在又要天天敲代碼,可以說是很無趣了。
其實生活遠遠不止這些,我那便宜老爹在一天傍晚出事了,我記得那天的夕陽很紅,很豔。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什麼都沒帶,一路往火車站跑,一邊跑著一邊不停的擦眼角的淚,一邊跑著一邊想著他的好,他是一個沒用的父親,母親在我三歲的時候把他綠了,母親離開的那天,夕陽也很紅,他坐在門口,看著遠處,看了許久許久,那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那個女人了,第二天父親帶我去了福利彩票售票點,拿出來一張紙,我當時不知道,後來大點才知道那張紙價值千萬。父親一分錢沒要,直接捐給了希望小學,第二天帶上行李帶我走出了大山。有時候我常常會聽他叨叨著,何必呢,何必!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問他的也是這句話,何必呢,何必?
等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看著空蕩蕩的醫院,我有些怕了,我哭著衝到電話裏說的那個重症病房,我有些慌了,我想應該是我走錯了,我又跑到服務台問了護士,當他們帶我來到地下室時,我不禁的打了個冷戰。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我到了他的身邊,我看著被白布蒙著的他,我反到不哭了。父親跟我說過他在四十二歲時會去另一個世界。我一想今年他不正是四十二嗎?我突然有種很荒蕩的想法,會不會是真的。等我冷靜下來,起訴那個司機時,法醫才告訴我父親腦部患有惡性腫瘤,我這時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
也許他是想在死之前給我一筆生活費吧,我不知不覺到了醫院的樓頂,望著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我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就我一個人了。我到了樓頂的邊緣,沒過多久,下麵就聚集了一群人,看著這些人我突然覺得很好笑,沒過多久消防車也來了,沒等他們喊話,我默默的起身然後回到醫院辦了火化手續。我突然不知道回哪裏去,自那以後我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沒有我能去的地方。大概第二天新聞上就會登出某某高校學生因為某某原因自殺吧。我給那個女生發了句保重,然後……後來的事就跟我沒關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