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已經有軟化的跡象了,沐澤深知道。
和慕思歸這種單純的,一說謊話就會結巴臉紅的人不同。謊言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已經成為這個男人賴以生存的必備。
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至少通過謊言,他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比如活下去的資格。
比如案件的真相。
比如慕思歸的心。
剛才那番話他說得半真半假。
喜歡慕思歸是真,但會隱忍自己的真心是假。他看上了這個小東西,且絕對不會放手。不論段文德到底要不要她,慕思歸最終隻會是他的妻子。
偷也好搶也好,拐也好騙也好,他會用盡一切手段,隻要能讓慕思歸乖乖待在自己身邊。
有時候想想沐澤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認識還未到半年,自己居然對一個女人起了這樣深的執念。
他偶爾也會問自己,這個小東西到底哪裏好,然而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這個小東西,哪裏都好。
她值得被愛,擁有世上一切的好東西,就該被人捧在手心裏嬌慣著寵著。
隻要與那雙毫無雜質的眼睛對上,自己就像瘋魔了一般,陷入其中難以自拔。隻要她眼裏有他,哪怕溺死在哪裏,他亦甘之如飴,死而無憾。
“你不必今日就表態。”明白火候已差不多,男人適時收手:“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亂,不會逼迫你,你隻要知道我一直在這裏等著你,不管多久都會等著你。”
“老大……”女孩終於敢抬眼看向對麵的男人,僅僅是一眼,又讓她忍不住躲開了目光。
“走吧,案子還沒完,我們還要再去一趟聚寶齋。”
“去聚寶齋?”女孩的思緒又被對方輕而易舉的牽走:“是還有些東西要查嗎?”
“對。”男人點點頭:“剛想到一些疑點,還要回去看看。”
說是疑點,其實不過是對昨夜湯有福和李根喝酒的房間進行一番查探。
按照往常的規矩,該是剛才詢問之後就去看看的,但沐澤深迫不及待想帶著慕思歸去一趟羽林衛,想借此機會讓女孩看清楚那個男人對待她的態度。
段文德也確實沒讓他失望。那個堅定果決到近乎有些冷血的男人,用最簡單的方式,讓慕思歸對他死了心。
醉花巷挨著城南,兩人走回去沒用多久。
再見到兩個人登門,負責招呼的夥計有些頭疼,卻不得不好臉迎著。
“帶我們去昨夜湯有福和李根談判的房間。”沐澤深直截了當說了來意,夥計做了個請得姿勢。
“其實二位不必再在小店浪費時間。”夥計一邊帶路,一邊勸道:“那房間已被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我們的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沒有留下任何能讓您查勘的蛛絲馬跡。”
“有沒有留下什麼,還得我說了算。”男人回得也不客氣。
夥計聽了這話,識相的閉上嘴,引著兩人一路上了三樓,進了其中一間雅間。
“就是這間。”夥計推開門,指著布置裝點沒什麼與眾不同的雅間。
“昨夜他們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