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諾摔門離去後，顧清玦抱著頭沉沉地埋在沙發裏，黑暗中，隻有淺淺的呼吸聲證明著屋裏的些許生氣。
這段日子壓在頭上的事情越發多了起來，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力不從心。像現在這樣，他是真的高看了自己。
謝斯伽的一個來電，劃破這片暗夜的寂靜。
“老顧……你去找喬諾了？”
謝斯伽的聲音有些發抖，在他的印象中，顧清玦都是那麼一個高潔和煦如沐春風的謙謙君子，對於一些手段，連他都是不屑使用的，顧清玦又怎麼會看在眼裏？
“……嗯。”
一個簡單的字，直接讓謝斯伽愣在原地，久久才回過神來，“你……有什麼非要找喬諾去調查的？友家在行業內口碑那麼不好聽，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
“那你還……”
顧清玦微微歎了口氣道：“老謝，有些事情，不用點非常手段，又怎麼會知道真相？”
又是一陣沉默。
“……老顧，為了路小汐，你看你把自己都搞成什麼樣子了。你這個樣子，讓我都覺得很陌生。算了，你想做什麼，我根本也沒資格說。最近林楠情緒很不穩定，我怕她帶著路小汐亂來，你那邊忙完了，還是早點回b市吧。”
“好，我知道了。”
顧清玦掛了電話，輕輕躺在沙發裏，心底又開始微微抽痛起來。沒想到，他的路汐，還受過那樣的侮辱。
輾轉反側，還是壓製不住內心的抽痛，顧清玦起身拿起手機，翻出路汐的號碼，飛快地撥了出去，沒響兩聲，那端便傳來路汐一貫清冷細柔的聲音。
“喂。”剛被林楠送回家的路汐，此刻正躺在床上聽著法語新聞，這個時候顧清玦還打電話來，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些雀躍的。
“路路……對不起。”
顧清玦這沒由來的道歉，讓路汐有些摸不著頭腦，不覺柔聲問道：“顧清玦，你怎麼了？”
“對不起，路路，是我沒保護好你……”
路汐以為他又在提當年的事情，嘴角不覺抽了抽，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莫名又扯到其他地方去了。
“顧清玦，你給我聽好了，我是我，你是你，我們都是獨立的，不管我們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那都是我們自己決斷的，要負責也是自己對自己負責，跟旁人沒有關係。”
“都……沒有關係嗎？”
“對，所以，無論你要做什麼事情，或是我要做什麼事情，這都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後果也自己來承受。”似乎是察覺顧清玦語氣裏的不對勁，路汐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不要總是一個人去承擔那麼多，想那麼多，再這樣下去，你遲早要被壓垮的。”
“路路，對你而言，真的不需要別人為你分憂嗎？”
“顧清玦，我們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事情，無論怎樣都要自己去承受，別人的分憂，有時往往是另一種負擔。”
“我明白了。”顧清玦落寞地看著窗外那明亮的萬家燈火，心裏很不是滋味道，“不過，咱們的一年之約，我不會忘，希望，你也不要忘了。”
路汐發覺顧清玦那邊情緒的微微變化，可是隻能無能為力道：“不會。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好。晚安。”
“……晚安。”
道出“晚安”兩個字，路汐心砰砰跳個不停，她和他，這句最簡單的情話，仿佛都很久很久沒有說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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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又回來了，指不定哪天又不見了，反正沒人看，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