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的話，對路汐來說，好像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如果這些都是林遠達的設計，那一切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見路汐半天沒出聲，林楠又對著電話喊道：“小汐，過來一起吃個飯吧。”
路汐看了眼時間，七點，這時間有一點尷尬，倒早不晚的，吃完飯回來估計得很晚。但不去聽聽這其中的故事，她心裏也不踏實。
“好，你發個地址共享給我。”
“成，待會見。”
林楠衝著林逸陽揚了揚手機，“你想好要怎麼給她解釋了嗎？”
林逸陽環抱著雙手，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林楠，你這樣做，不也是在讓自己難堪？”
林楠攤了攤手，“我有什麼難堪的，事情是你們做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他也是你的父親……”
林楠打斷道：“不，我媽死的時候，我爸也死了。”
“你就這麼想把父親送進監獄裏去？”
林楠淺淺一笑，“林總，你又忘了，他是你父親，可不是我的。”
一時間，氣氛又再次緊張起來，兩人都沉默不語，各自低頭刷著手裏的手機。
——
等路汐到達的時候，兩人又表現得很客套熟絡。
“小汐，來來，坐這裏。”
林楠拉著她，徑直讓她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
他們吃的是杭幫菜，這家餐館臨湖而建，外麵看起來很不起眼，但裏麵的設計就別有洞天。就像林楠他們所在的這件包間，是九曲回廊延伸到湖心的小亭子改造的，周圍環境幽靜不被旁人所擾，是個吃飯談事的好地方。隻是這裏的消費水平，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了。
路汐入座後，林逸陽又按鈴讓服務員加了幾個菜，雖然之前他跟林楠也沒吃什麼。
“來來來，先吃飯，吃了再談。”林楠給路汐布置了碗筷，招呼著她，“這家西湖醋魚可地道了，小汐你快嚐嚐。”
“好。”
路汐沒有拒絕，雖然心裏有很多疑問，但她還是拿起了碗筷先吃飯。菜是很好吃，隻是這種低氣壓的氛圍，再好的美食，吞咽起來也覺得有些困難。
好一會兒，這餐飯總算是結束了，林逸陽喚服務員撤下飯菜後，又為他們換上茶盞，泡了壺龍井，一時間，亭中茶香縈鼻。
“你挺會挑地方的嘛。”林楠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輕飄飄地冒出這麼一句話，“這地方很適合談判，林遠達沒少帶你來吧。”
林逸陽沒有反駁，“以後，他也會帶你來的。”
“誰知道呢！”林楠笑了笑，隻是這份笑裏帶了幾分嘲諷和不屑，她放下茶杯，拍了拍手道：“好了，我們談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