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著祈天龍袍的劉然,從馬車裏被攙扶著走了下來,幾年不見的他,已經凸顯出了成熟的味道。
花月滿迎麵而望,隻是一眼便心已了然,此刻的劉然,已不再是當初那個稚嫩的莽撞少年郎了。
劉然邁步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抹漆黑的欣長身影,這倆人的個子足足比劉然高出了一個頭,全身的黑衣,就連腦袋上都頂著遮麵的鬥笠。
花月滿心說,看樣子是劉然的影衛了,畢竟才剛登基,身邊有影衛跟隨也實屬正常。
隻是……
為啥這倆人遮成這樣?難道是抽的無法見人?
“祈天帝。”司慕冉淡笑著開了口。
劉然也是客客氣氣的:“瑤藍帝。”隻是那沉著的目光落在花月滿的身上時,先是一愣,隨後就嫌惡的擰起了眉頭。
花月滿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也不亂啊?
隻聽劉然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瑤藍帝選妃的眼光果然是與眾不同。”
司慕冉還在淡笑著:“祈天帝言重了。”
“言重?”劉然再次掃了花月滿一眼,“不言重,就這長相的,也就瑤藍帝能帶得出門了。”
你大爺!你二大爺!
花月滿站在原地忍不住的磨牙,幾年不見,這劉然說話還跟吃了毒藥似的,不愧是劉默帶出來人,這毒舌的功夫還真是學的惟妙惟肖。
劉默……
一想到不該想起的那個人,心就控製不住的一顫。
司慕冉餘光察覺出了花月滿那掛在臉上的落寞,緊了緊握著的手:“祈天帝連夜奔波,定是累了,我已命人準備下了營帳,還請祈天帝先行暫住,待明日再議軍事也不遲。”
劉然點了點頭:“好。”
司慕冉這邊吩咐著人帶劉然和那兩個影衛去臨時的營帳,沉毅吩咐著士兵們,給祈天的士兵安排出來軍營。
營地上忙忙碌碌的,花月滿卻隻顧著看著劉然的背影發呆。
“現在不是時候,晚一些再去吧。”
花月滿一愣,轉眼朝著司慕冉看了去:“上哪去?”
司慕冉笑看著他:“曾聽聞你和祈天帝在祈天的時候關係匪淺,如今見到,自然是想單獨聊聊的不是嗎?”
聊?
聊他家祖墳啥時候被摳出來日曬雨淋吧。
花月滿轉身往營帳裏走:“不見。”
司慕冉看著她那倔強的背影,也是無奈的莞爾低笑,這個性子,這麼多年怎麼就磨不平呢。
花月滿是說不見真的就不見,躺在營地裏的床榻上賴著,也不睡覺,捧著個酒壇子就是喝。
司慕冉估計是看著她也挺鬧心,就索性出去了,說是和下麵的將士商量軍事去了。
這下好了,司慕冉都走了,花月滿句更撒謊的喝了,一壇子的酒很快就見了底,等她起身正尋思從哪還能弄來酒的時候,營帳外就響起了劉然的傳召。
“頜貴妃,祈天帝邀請您前去小敘。”
還小敘?
“現在想起來我是個熟人了?他剛剛心思什麼來著?腦袋被驢踢了?”花月滿坐在床榻上鬧著脾氣,“不去。”
門外傳話的那位,估摸著是沒想到一個區區的貴妃,竟然連祈天帝的麵子都不給,靜默了半晌,才又道:“祈天帝說了,他那有酒。”
花月滿就愣住了,這劉然何時變成了千裏眼了?怎麼就知道此刻的她正在營帳裏找酒喝呢?
撓了撓頭,這心裏就刺撓了起來,她是和劉然鬧脾氣呢,但和酒卻是沒仇。
想了想,最終站起了身子,掀起了營帳的簾子。
營帳外麵,站著一個陌生的小太監,在那小太監旁邊,還站著劉然的一個影衛,在那影衛高大的凸顯下,那小太監是又瘦又小。
見花月滿出來了,趕緊笑臉迎著:“頜貴妃,請吧。”
花月滿點了點頭,隨著那小太監一同朝著劉然的營帳走了去。
天空還在悶雷陣陣,忽然一聲刺目的閃電劃過天際,一道震耳的雷聲就炸響了起來:“轟隆隆——!”
花月滿原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如今被這雷聲嚇得更是心尖一顫,這腦袋一沉,腳下的步子就淩亂了起來。
“哎呦喂!頜貴妃您當心啊——!”小太監是看在眼裏急在心上。
花月滿是特別很想穩住自己的身子,可這身體就好像和她有仇,越是想穩越是亂,最終倆腳一絆,朝著地麵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