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司慕冉今日不曾離開,任由門口的張培提醒了三次時間,他仍舊坐在軟塌上紋絲不動。
最後是花月滿陪著他耗不起了,先行拖了鞋子,爬上了床榻。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花月滿覺得有人在靠近自己,扭頭一看,司慕冉不知道何時已經躺在了她的身邊。
花月滿並沒有驚訝,隻是淡定的轉過了身子,用後背對著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司慕冉便逾越了和她之間的那個底線,總是時不時的趁著她睡覺的時候,靠近在她的身邊。
開始,花月滿並不覺得司慕冉對她抱著什麼非分之想,可是後來,司慕冉竟主動提出,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她和他的孩子。
剛開始花月滿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就感覺像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也總覺得司慕冉不過是一時興起,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司慕冉卻仍舊如此,花月滿就不得不豎起防備了。
她雖和司慕冉有過曾經,但並沒有肌膚之親,況且她已和劉默有了夫妻之實,不管現在的她和劉默之間隔著幾千裏甚至是幾萬裏,她都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誰也不行,包括司慕冉。
不是她執拗,而是她的心還在那個人的身上沒取回來,這身子又哪裏能給得了別人呢?
一條手臂,輕輕攬在了腰間,花月滿的瞬身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阿滿,我不過是想要一個屬於你我的孩子而已。”身後,輕輕響起了司慕冉的聲音,不過還是一味的陳詞老調。
花月滿不曾回頭,看著白刷刷的牆麵回:“司慕冉,我說過,我不愛你。”
“後宮的女人也並非人人都是愛我的,但她們卻願意懷上個一男半女。”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別把她當做後宮之中那些想要母憑子貴的女人,她從不是那種想要依附男人生存的米蟲,而且,她的愛是轉製且自私的,要是愛了就是全部,不愛就是不愛。
別和她講什麼身心可以分家的大道理,她聽不懂,要不想聽懂。
“阿滿……孩子難道對於你來說就那麼難嗎?”
花月滿驀地就蹬掉被子坐起了身子,轉回身看著豎起了眼睛:“司慕冉,你別逼我。”
司慕冉目含疼痛,苦笑道:“阿滿,現在雖錦衣公主入宮為後,榮將軍的那些部下也願意為我所用,但大司馬已經蠢蠢欲動一年之久,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義造反,若是當真這後宮有個什麼變動,你總是還剩下一個孩子可以保身的。”
花月滿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司慕冉,無論這後宮有怎樣的變動,和我都沒有半分的關係,你若是在,我便在,你若是不在,你以為還有誰能留得住我呢?”
司慕冉疼痛的眼蒙上了一層希望,握住了她的手:“阿滿,你到底還是關心我的是嗎?”
花月滿抽回手:“算是吧。”
當初,她跟著他回來,是不想讓自己對他說話不算話,其實這幾年她若是想走,就連司慕冉也攔不住她。
別忘了,以前偷雞摸狗的事情她也沒少做,所以對這瑤藍的皇宮,她熟悉的很,想要盜個洞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眼下,她那個永遠都不知道安分的爹,確實早已蠢蠢欲動了,雖然朝野上下看似天下太平,但司慕冉始終沒能從她爹的手中摳出瑤藍兵權。
也就是說,現在司慕冉這個皇帝當得也是如履薄冰,指不定哪一個地方被她爹抓住了把柄,就會起軍造反。
她不走,也是為了這個,既然當初司慕冉在她在祈天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她,那麼眼下她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個人在這水深火熱之中掙紮。
“司慕冉,於你,我連命都可以給,但至於你口中所謂的那個孩子,你還是省省吧,咱倆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了,若是當真撕破了臉,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是挺難堪的一件事兒。”
“可我若是不想當你的勝似親人,隻想當你身邊唯一的那個男人呢?”司慕冉不知道什麼時候,竟也開始鑽起了牛角尖。
花月滿恨的直磨牙:“我身邊唯一的那個位置已經有人了,你,死心吧。”
“你這是在打算為了他守活寡不成?”難得的,一向溫潤的司慕冉,也有忍不住心裏怒氣的時候。
“你要是真這麼理解,我也無話可說。”花月滿點了點頭,“總的來說,算是這麼個意思吧。”
“阿滿,你這又是何必?”司慕冉忽然翻身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滿身疼痛的氣息壓著彼此都有些喘不過來氣。
“劉默早已在祈天立後,於你,不過已經是過眼雲煙。”他伸出手,緩緩撫摸上了她的麵頰,那唇,就漸漸地靠了過來,“阿滿,你是她的一個插曲,而他也終究不過是咱倆之間的一個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