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默這樣的舉動,蘇纓絡是震驚的,因為從她喜歡上劉默以來,劉默從來都不曾對她有過這般的溫柔體貼。
她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劉默,聲音早已羞澀的顫抖了起來:“皇,皇上……”
她想,哪怕是跟在劉默的身邊,不做什麼皇後什麼寵妃,隻是一個身居在後宮之中的眾多女人之一,她也覺得認了。
“纓絡,你可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一句話麼?”劉默笑著垂眸看著她,麵頰明明帶著笑意,但唇角卻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冰冷。
蘇纓絡眼神一晃:“纓絡愚鈍。”
劉默就笑了:“我說過,殺了你,我怕髒了我自己的手。”
蘇纓絡眼中的萬千柔情瞬間變得驚恐了起來,可還沒等她來得及反應,便是身子一晃,被劉默推到在了地上。
劉默轉眼朝著劉虞看了去:“到底你是我的三哥……”
這,這是什麼意思?
劉虞揣著著劉默此時的心理想法,慢慢地,他原本疑惑的目光,就被一層深深的殺戮所覆蓋。
驀地,他伸手死死掐住了蘇纓絡的脖子,麵頰猙獰,咬牙切齒:“蘇纓絡,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你也隻能和我同葬在一處,誰也別想從我的身邊再把你奪走,誰也別想!”
蘇纓絡驚恐的眼中迸濺出淚光,她想要掙紮,但是她的力氣又哪裏敵得過劉虞?
劉虞用盡力氣的手,沒有半分想要鬆開的意思,他眼中的猙獰不變,可卻早已淚流滿麵:“纓絡,我這一生隻爭下了你,你不能再對我有二心,你放心,你先去,我馬上就會去下麵找你的……”
蘇纓絡原本掙紮的手,漸漸沒了力氣,那一張總是口是心非的嘴巴,微微半睜著,不幹的雙目,哪怕是咽氣了,卻還不願意閉上。
也許,她連死都沒想到,她最後竟落得了這麼一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劉虞見蘇纓絡徹底沒了氣息,終是鬆開了手,根本無需劉默再動手,他一手攬住蘇纓絡漸漸冰冷下去的身子,一手拿起了自己的長劍,不過是手起刀落,他便是笑著撲倒在了蘇纓絡的身上。
劉默從始至終都是淡然的,目色平靜的不起半分波瀾。
擅玉微微擰眉的看著這一切,談不上多驚訝,更談不上有多震驚,他覺得,這才是劉默,一個習慣了借別人之手,幫著自己除掉異己的可怕男人。
劉虞的死,讓那些早已潰不成軍的亂黨,徹底慌亂了步伐,沒過多大一會,黃木舟便是匆匆的走了過來,雙手一抱,跪在了地上。
“啟稟皇上,亂黨除去殲滅的,已經全部俘虜。”
劉默點了點頭,聲音淡的迎風即散:“挑一個好日子,全部拖出午門斬首。”
黃木舟一怔,不過很快便是垂下了目光:“是,屬下遵命。”
然,就在黃木舟起身剛要離開的時候,劉默的聲音卻又淡淡的響了起來:“一會就把叛亂者的首腦屍身掛在城門口,待到斬首之前,把宮門打開。”
這個意思是讓天下的百姓都見證叛亂者的下場?
“是。”黃木舟頷首,轉身離去。
黃木舟退下了之後,那些才剛在一旁,快要縮成一團的大臣們,這個時候倒是來了精神。
“皇上,萬萬不可啊,怎麼說三王爺也是皇族子嗣,就這麼公然掛在城門前,豈不是讓天下人取笑?”
“是啊,皇上,家醜不可外揚啊!”
“皇上,您才剛剛登基,如此這般,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皇上是個……”
“是個什麼?”劉默長劍垂於地麵,淡笑的看著那些跪在自己麵前的大臣,“說朕是個昏君?還是罵朕禽獸不如?”
“微臣不敢……”
“皇上嚴重,臣等惶恐。”
大臣們一看劉默那笑裏藏刀的樣子,再一瞅那在劉默手上垂著,一下一下劃著地麵的軟劍,都是誠惶誠恐的,有啥話也不敢再往下說,生怕刀劍無眼,一個寒光四濺,他們這人頭就算是落地了。
“既然惶恐,就無需再多說。”劉默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變冷,已沒有耐心和這些大臣糾纏下去。
“如果三王爺劉虞隻是勾結亂黨意圖造反,那麼朕也許還會看在先皇的麵子上,賞他平安入土,但他卻攪亂城中太平,枉殺城中百姓,如今城中民不聊生,若是朕不能給天下蒼生一個交代,豈不是愧對這承乾殿裏的那把龍椅?”
大殿前驟然安靜,僅剩下了劉默不吭不卑的話,帶著餘音繚繞在大殿的上方,遲遲不肯散去。
“皇家醜聞確實該遮,但祈天那些無辜的百姓,也一定要有一個交代,你們這些個當官的,別總是把百姓看得如何微不足道,若是這江山上沒了百姓,你以為你們還有何用?朕這個皇帝還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