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卻忽然就聽聞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娘娘……不是您讓奴婢一直在未央宮的嗎?”
花月滿一愣,揉了揉眼睛,隻見七巧真的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多時不見,七巧變得愈發水靈了。
“草民文昭和給太子妃請安,見過花公子……”還沒等花月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文昭和就跪在了地上。
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文昭和,又看了看身邊的七巧,花月滿就覺得這事兒越來越蹊蹺了。
“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太子妃的?”花月滿笑著。
文昭和跪在地上,如實的回答:“是草民自己猜測的,畢竟草民在皇宮裏住的時間也不短了。”
確實是不短了,沒有三個月也有一個月了。
花月滿淡淡的又道:“不生氣我騙了你?”
文昭和搖了搖頭:“草民要謝謝太子妃,若不是沒有太子妃,草民也不會有這般安逸的日子,更不會……”他說著,看了一眼七巧,“找到草民心儀的女子。”
花月滿隨著他的目光看著七巧:“原來是看上我家的七巧了。”
七巧趕忙跪在了地上:“娘娘若是不希望奴婢離開,奴婢願意一輩子都跟隨在娘娘的身邊。”
一輩子?那文昭和豈不是也要跟著詛咒她一輩子?
花月滿笑著摸了摸七巧垂低的腦袋,對著門口的福祿道:“福祿啊,傳我的意思去禮部,讓禮部挑選一個封號出來,就……郡主吧,到底是跟在我身邊的丫頭,若是虧欠了,我的心裏也過不去。”
其實,她想給七巧要一個公主的,不過仔細的想一想,現在她這等級還不夠,而且公主這個名號太招搖,七巧的心思又太過單純,怕是招架不住,還不如郡主好,既有了身份,又不會太招搖,更不會出了宮之後讓其他人看不起。
“娘娘……!”好端端的,不知道七巧是怎麼了,忽然就抱住了花月滿的小腿,“奴婢不嫁了,奴婢不嫁了……”
花月滿知道,這丫頭是感動了。
文昭和卻著急了:“七巧你別鬧,咱們不是說好了的麼,我也已經和我爹說了,你如今不嫁,我要娶誰去?”
七巧執拗的不肯回頭看文昭和一眼,隻是看著花月滿:“娘娘,奴婢真的不嫁了……”
她和文昭和在一起,隻是覺得開心,後來文昭和說是要娶她,她想著自己能一輩子這麼開心也挺好的。
可是現在,在看著花月滿,再想想花月滿對自己的好,她就放不下了。
花月滿氣得好笑:“文公子也別太在意,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她說不嫁哪裏使得?我剛剛連封號都已經讓人要了。”
文昭和聽了,鬆了口氣,磕頭叩謝:“草民謝太子妃成全。”
“哇——!”的一聲,七巧哭了。
花月滿將七巧從地上拉了起來,仔細的擦拭著她麵頰上的淚珠:“七巧啊,出宮去吧,幸福不會一直在原地等著你,既然喜歡就要去做,不然等到幸福溜走的時候,你再反悔可真的就要哭了。”
七巧還在哭:“可奴婢舍不得娘娘。”
花月滿摸了摸她的麵頰:“去吧,你先出宮,至於你的婚事我會督促的。”然後,不再看她,親手將她交給了文昭和。
“帶著七巧出去吧,好好的待她,順便將你妹妹也帶出宮去吧。”
如今文丞相上了賊船已經下不去了,文昭和和文昭儀就失去了人質的價值,況且一提起那文昭儀她的腦袋就止不住的疼,雖然她不問,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再任由那小妞待下去,整個皇宮裏太監的貞操都要不保了。
文昭和又謝過了花月滿之後,這才拉著一步三回頭的七巧走出了沐華宮。
花月滿站在沐華宮的門口,看著七巧遠去的身影,忽然掏出了懷裏的手帕,扔在了福祿的臉上。
“想哭就哭吧,不然以後就哭不出來了。”
福祿哽咽著,大鼻涕和眼淚一同往下流:“奴才其實知道,奴才給不了七巧要的東西,奴才隻是……隻是舍不得。”
“誰都有舍不得的東西,但在現實麵前,就算再舍不得也要舍,寧願讓一個人去幸福,也千萬別打算讓兩個人一起疼痛,因為那才是真正的自私。”
花月滿轉過身,隻見劉默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正廳裏,正安靜的看著她。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邁著疾步撞進了他的懷裏,感受著他的體溫,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輕輕磕上了眼睛,淡淡呢喃:“劉默,你要幸福。”
因為隻有你幸福了,我的舍棄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