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啊!快來人!”
“太子妃要弑君,人呢?人都去哪裏了?”
院子裏,不斷響起那些美人們驚天地,泣鬼神的喊叫聲,聲聲入耳,傳至心肺。
屋子裏。
常悅顏聽聞著這些爭先恐後的叫喊聲,終是舒了一口氣,勾唇笑了。
花月滿摳了摳耳朵,淡淡的道:“引我入翁,栽贓陷害,造謠生事,如今……常美人可是如願以償了?”
其實,她在寢宮外看見那些個侍衛很是平常的表情時,就已經知道這裏麵的事兒似乎不是很好。
常悅顏的性子確實是能夠隱忍,但若是劉默當真出了什麼事情,常悅顏就是想,她也不敢,因為劉默一旦有個青瓜豆腐,她以為她還能繼續活著得瑟下去?
這個女人雖得寵心切,想要除掉她的心更切,但這個女人不是個傻逼。
所以,花月滿料定,就算常悅顏不敢對外聲張劉默出事,但起碼會和那些侍衛說,然後讓侍衛來通報她,而不是叫一個宮女。
宮女什麼速度?侍衛又是什麼速度?
再者,那些侍衛都是善於手下的人,常悅顏不瞎不傻的,又怎麼會信不過那些天天跟著擅玉堵在她門口的侍衛?
但是她沒有,劉默出事她隱藏的滴水不露。
所以……
花月滿在站在門口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子陰謀的騷味。
如果要是平時,她想她可能連門都不會進,直接轉身就走,但是今天不行,因為有劉默她賭不起。
雖然她猜測這一切都是常悅顏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但沒有看見劉默平安之前,她什麼都不敢賭。
所以常悅顏贏了,成功的抓到了她的軟肋,引她如翁。
常悅顏坐在地上不曾說話,一雙眼睛探究的盯著花月滿。
其實從那些美人們跑出去的一刹那,她就知道自己贏了,可她想要看見花月滿驚慌失措,害怕,恐懼,甚至是指紋她為什麼,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明明成功了,可心卻不甜,是因為什麼?
“常美人在觀察什麼?”花月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麵頰,“是我的臉上開了花?還是結了果?”
“花月滿,我果然總是把你給小看了。”常悅顏驀地開了口,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活像曾經是死了孩子的那個人是她。
四下無人,這女人連太子妃都不叫了,也是耿直……
花月滿淡淡的笑了:“不是小看了我,而是你總高估了你自己,人呐,總是愛犯相同的錯誤,太把別人當回事,也太把自己當回事。”
常悅顏也是跟著笑:“花月滿你現在算是死鴨子嘴硬嗎?”
花月滿眨了眨眼睛:“我隻是想不明白,常美人為何非要這麼快就……消停不下去了。”
忽而,很是可惜的歎了口氣,睨著常悅顏:“常美人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我以為常美人會順水推舟的繼續得意下去。”
常悅顏挑了挑唇,慢慢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搖的往花月滿的麵前走著:“你以為我不想?可是我等不及了!”
她說著,伸手緩緩撫摸上了自己麵頰上的那條疤痕:“每天早晨起來,隻要我一看見鏡子裏自己臉上的這道疤,我就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你沒了你的孩子可以再生,但是我呢?你毀了我一輩子的幸福!”
花月滿像是看著一個神經病似的看著她:“常美人以為,是一條命重要?還是一張臉重要?”
“命?”常悅顏忽然就笑了,“花月滿,你以為就算沒有我,你會順利的生下那個孩子嗎?你別做夢了!”
這話來的比較突然,花月滿心下一緊,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麵上卻不動聲色:“常美人的話太深奧,我知識淺,聽不懂。”
這話雖然蹊蹺,但這女人太過善於攻心,她不能自亂了陣腳。
“聽不懂?你自然是聽不懂的。”常悅顏在笑,笑的異常誇張,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張的老大,活脫脫跟被女鬼附了身似的。
“你以為我為何親手打掉你的孩子,太子爺卻不要了我的性命?你以為我為何親手打掉了你的孩子,我的家族卻還能在朝中屹立不倒?”
這話……
倒是有幾分道理。
花月滿的手,慢慢在袖子裏攥成了拳頭,就算她拚命的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善於攻心,說出口的話水分占了一大半,可她亂哄哄的腦袋卻仍舊止不住的開始胡思亂想。
“太子爺本來就不想留住你的孩子,若是沒有我的話,太子爺也會想辦法打掉你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我不過是幫著太子爺完成了太子爺想要做的事情罷了,花月滿,你剛剛那句話說的其實特別好,你就是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你以為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