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件事情並不是沈晟婻口中的這麼簡單。
忽而,花月滿想起了曾經那個讓周邊幾國皇帝都人心惶惶的傳說,她這一直飄忽不定的心,好像終於落在了肚子裏。
“福祿,把沈太尉和文丞相傳過來。”也許,她知道皇後為何要如此殘害劉默了,雖然她不希望她想的那個結果是真的。
沈晟婻似乎沒想到花月滿會大半夜的把自己的爹給折騰過來,不過臣子見麵,她一個女人家的就得回避了,瞪了花月滿一眼,悻悻地走了。
福祿的動作還是很快的,不過是半個時辰,沈太尉和文丞相便是雙雙邁進了門檻,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氣喘噓噓,麵色不善,顯然是介意了他們被人從被窩裏挖進宮的事情。
“不知道太子妃傳召微臣,可有事?”
廢話?誰沒事大半夜的在這裏和你們折騰。
花月滿掃了他們兩個人一眼,忽而笑著開了口:“我忽然聽聞到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兩位大人可有興趣聽聽?”
文丞相和沈太尉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不想,沒興趣。”
花月滿就當沒聽見,自顧自的道:“不知道是哪個國家,一個皇後竟和自己相差了八歲的養子心生愛慕,雖這件事情隱瞞的滴水不露,甚至是這個皇後和這個皇子的不倫關係整整維持了五年,可最後還是被皇帝發現。”
沈太尉和文丞相才剛不耐煩的神色瞬間消失,正廳裏,兩張老臉,四雙眼睛繃得賊緊。
果然是有貓膩啊?
花月滿頓了頓又道:“而我又聽說,曾經那個祈天夭折的大皇子,被皇後收養,被皇後疼愛,後其實是橫死在了祈天城的街頭,任由祈天百姓哭天抹淚,先帝卻無動於衷?”
“太子妃休要聽有心之人謠傳。”沈太尉垂著麵頰。
花月滿笑了:“謠傳麼?那就算了……”
她擺了擺手:“皇後娘娘又開始逼迫太子登基,隻要讓其他的官員發現太子現在的智商,皇後就勢必要垂簾聽政,我原本還以為終於捏到了皇後的一個弱點,現在看來……倒是我多心了。”
沈太尉愣了愣,不再說話。
文丞相擰眉沉默著,從始至終不說一句話。
花月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兩位大人別在這裏杵著了,該回哪去回哪去吧,我也累了。”
說著,先行站起了身子。
“太子妃請留步!”文丞相忽然開了口。
沈太尉趕緊皺眉阻止:“文丞相還請三思而後行。”
文丞相轉眼掃了一下沈太尉:“沈太尉難道希望皇後垂簾聽政?如果當真是如此的話,那將會是我們祈天最大的恥辱!”
沈太尉僵硬,沉默。
其實,後麵的話不用等文丞相說了,花月滿也已經知道,果然,她猜測的是對的,一切都是對的。
隻是……
她想不通的是,劉默既然在錦囊裏寫下了那句話,就說明他是知道自己母後和自己養兄苟且的,可他又是怎麼隱忍過來的呢?
忽然之間,她又開始心疼起了劉默。
文丞相察覺到了自己說出了一直壓在心裏的,雖是有些別扭,但卻不曾後悔:“大皇子為人孤傲,性子又別扭的緊,一意孤行又總是喜歡自作主張,雖大皇子為祈天立過不少的汗馬功勞,但若是此人不除去,早晚會成為祈天的一個隱患。”
孤芳自賞性子又別扭,一意孤行又自作主張……
花月滿聽著這話,忽然就覺得特別的熟悉,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張許久不見的麵龐。
沈太尉捋了捋胡須:“既太子妃已經知道了想要知道的,那麼接下來……”
他說著,頓了頓,故意加重了口氣:“如今皇後造謠生事煽動朝野,太子爺登基的事情已迫在眉睫,太子妃若是能提前組織皇後的動作,無疑不是又給太子爺爭取了一些寶貴的時間。”
花月滿歎了口氣,這些事情就算不說她也知道,隻是皇後那妖精已得道成仙,想要除掉並非一朝一夕啊。
摸了摸下巴,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煩悶的夏天最適合聽戲了。”
沈太尉和文丞相相互對視了一眼,均是詫異不已,似乎跟不上花月滿跳躍性的思路。
“聽戲?!”
“對,就是聽戲,反正皇宮裏也好久不曾熱鬧過了。”花月滿自我肯定的笑,忽而朝著門外看了去,“擅玉啊……”
擅玉無聲無息的從房簷落下,邁步進了正廳。
花月滿卻不理會旁人的又道:“擅玉啊……幫我去找一個戲班子吧?”
一想起那個人她就忍不住的頭疼,可眼下想要除掉皇後,也許就真的隻能找他了。
擅玉頷首:“哪裏的戲班子?”
花月滿深呼吸了一口氣:“螟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