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其他的麼?”花月滿忽然伸手,看著是朝著籃子,實則是朝著皇後手裏的佛珠,“不如都打開拿出來看看好了。”
她說話的時候,手已經勾住了皇後手裏的佛珠,隨著話音落下,她狠狠一拽,頃刻之間,那原本穿成串的佛珠,仿佛天女散花似的四處飛濺。
“稀裏嘩啦……”
“珠子!”皇後的臉色很難看,但更多的卻是緊張,她顧不得許多的衝下了軟塌,蹲在地上一一找存著那散落的佛珠。
這樣的皇後,是花月滿從來都不曾見過的,她以為,像是皇後這種冷血冷到骨頭縫裏的女人,陷害兒子,謀算老公,估摸著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現在……
這佛珠難道是金子做的?
花月滿下意識的垂眸,隨手拿起了幾粒落在桌子上的佛珠,入手圓潤,顆粒飽滿,確實是上等的好貨色。
可就算是再過難得,又何以讓一個恨不得連生病都描眉畫眼,把麵子看的比命還重要的皇後如此緊張?
入手,忽然一陣的凹凸,花月滿皺眉將那粒凹凸不平的珠子翻過來仔細看了看,竟然發現這珠子上麵刻了一個卿字!
卿……
卿?!
花月滿再次垂眼朝著手裏的其他佛珠看了去,卻表麵平滑什麼都沒有。
難道隻是巧合?
可這也太巧了一些吧……
“你是故意的?”皇後不知道何時已經站起了身子,一把搶過了花月滿手裏的佛珠。
花月滿搖了搖頭:“不是。”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皇後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冷冷的看著花月滿好一會,才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花月滿又不想走了:“可是臣妾還沒和皇後娘娘討論完聯婚……”
“再議。”皇後冷冷的甩下了兩個字,直接送客。
花月滿無奈,卻又沒辦法賴著不走,隻得在宮女的跟隨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龍吟殿。
眼巴巴的看著宮女將她送到了門口之後,轉身往院子裏走,花月滿心癢癢的鬧心吧啦。
她總覺得那佛珠上麵有門道,可皇後保護的跟個什麼似的,她眼下別說是再摸了,估摸著就是想再看一眼都難。
怎麼辦?怎麼辦……
花月滿想破了腦袋,隻怪自己剛剛太魯莽,早知道就應該把那些佛珠扯的再散一些,這樣她就有理由跟著一起找了。
事情雖然難辦,但好在花月滿從不是一個屈服之人,皇後就算寶貝的恨不得鑲在肉裏,但那些時常跟隨在她身邊的宮女,一定有人見過那佛珠。
於是,對佛珠牽腸掛肚的花月滿,先是回到了沐華宮,先是找福祿要了一套太監服之後,隨後在福祿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又趁著月黑風高潛進了龍吟殿。
此時的院子裏,隻剩下了幾個職業的小太監和一個小宮女,在那小宮女的把風下,那些小太監聚集在某一棵屬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公然聚賭。
“三十點買大!”
“這次肯定是小,小……”
“開!”
“哎,真是喪氣……”
花月滿湊過去的時候,小太監們的鬥誌高昂,隻有一個垂頭喪氣,儼然是輸的褲衩子掛鈴鐺,叮當亂響了。
“哎!那個誰!”花月滿瞄準那個喪氣的小太監,靠了過去。
小太監一愣,天色太黑也看不清楚花月滿的長相:“你誰啊?”
花月滿露出比他還要詫異的神色:“我?你都不認識了?咱倆可是老鄉!”
小太監皺了皺眉:“你也是周家村的?”
花月滿點了點頭:“可不是嘛,我爹說了,讓我進宮就投奔你,我這不是前二個才剛進宮麼。”
“你……”小太監摸了摸腦袋,隨後蹦出了一個仨字,“周二狗?”
汗……
你確定這是人名?
花月滿真心無奈,卻懶得和一個名字計較,周二狗就周二狗!忍了……
“輸銀子了?”她瞄了一眼那些還在一旁聚賭的小太監。
小太監一聽輸錢,腦袋又聳搭了下來:“可不是,今兒的手氣不好。”
“咱倆掛傍?”花月滿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袋的碎銀子,“贏了咱倆平分,輸了算我給你的見麵禮,畢竟你是宮裏的老人兒,以後我還要指望你照顧我。”
“沒想到你還挺上道兒!”小太監一看見銀子,眼睛當即就冒出了光,一手拿過銀子,一手拉住了花月滿,帶著她走到了樹根底下。
“哎?小德子你怎麼又回來了?”
“有銀子幹嘛不回來!”
“繼續!”
“繼續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