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身份和位置都比較尷尬,關心則亂,關心則亂,不關心都已經亂成了這個德行,若是她當真關心了,那還得了?
“還沒想好,但該除掉的人總是留不得了。”
花月滿沒有把話說的太過明白,不是避諱司慕冉,她在司慕冉的麵前已經沒有任何可避諱的了,她現在回避的是青竹。
既然是陌生人,那就沒有必要表露太多,是吧?
司慕冉笑的很是不瘟不火:“既然決心要除,就總是要抓到軟肋的,畢竟時間不多。”
花月滿咬在嘴裏的肘子,頓時就失去了滋味,沉默著繼續吃飯。
其實又何必刻意的提醒她什麼?既然她答應了,就總是會兌現的。
接近天黑的時候,花月滿才疲憊的走出了落英宮,像是打了一場仗似的,渾身都疲憊不堪。
沐華宮的門口,擅玉正筆直的站著,一身緊身的勁裝,將他原本就傲人的身姿,托趁的更加英姿颯爽。
擅玉並沒有說話,但他那一雙黑沉的眼睛,卻無不是將某些話寫的明明白白,他知道,她整整的一天去了哪裏。
要是往常,花月滿不會在意,畢竟自從劉默出事回宮了之後,擅玉就一直如影隨形,但是眼下,她做賊心虛,尤其是不敢觸碰擅玉的目光。
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她不自然的開了口:“擅玉啊,你總不會去,也不怕興悅公主會不高興嗎?”
擅玉還在沉默著,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花月滿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掩耳盜鈴的小醜,呆不下去的匆匆朝著寢宮裏走了去。
“太子妃……”就在她邁步上了台階的時候,擅玉才緩緩的開了口。
花月滿想要緩解自己的心虛,回頭淺笑:“怎麼?知道怕興悅公主不高興了?”
“沈側妃來了。”擅玉黑沉的目光朝著她的身後看了看,“就在太子妃的身後。”
花月滿隻覺得五雷轟頂,順著擅玉的目光僵硬回頭,當即就對上了沈晟婻的挑眉擠眼。
估摸著是剛剛的話都被沈晟婻給聽了去,此時的她在花月滿的注視下,腳一跺,“哼!”的一聲進了屋子。
花月滿一個人站在門口欲哭無淚。
自從擅玉大婚,雖然沈晟婻和擅玉兩個人還是會見麵,但兩個人對大婚的事情都是閉口不談。
花月滿自然也不去撩那個沒味兒的閑,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知道沈晟婻並沒有忘掉擅玉。
在每一個酒醉的夜晚,沈晟婻還是會抱著酒壇子,喊著擅玉的名字默默流淚。
然而現在……
她承認她嘴賤,說了不該說的話,當著不該當著的人。
“擅玉,你怎麼能夠陷害我?”花月滿咬牙切齒。
走過來的擅玉,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是太子妃自己做賊心虛。”隨後,腳尖點地的躍上了房簷。
這個賊人做的還真是失敗,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心懷鬼胎。
“你還不進來,在外麵等死呢?”屋子裏,響起了沈晟婻的聲音,花月滿聽得出來,比她還要咬牙切齒。
歎了口氣,花月滿硬著頭皮進了屋子。
正廳裏,沈晟婻氣哄哄的坐著,一看就是氣色不善,瞧見花月滿進來了,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便開始做起了針線刺繡。
花月滿僵硬在門口,像是一個夜半回家被媳婦兒抓了個現行的醉漢。
沈晟婻哼了一聲:“沒見過作女紅的?”
花月滿幹巴巴的回:“見過作女紅的,但想到你也會做女紅。”
沈晟婻一拍桌子:“花月滿你作死!我也是個女人。”
原來你還知道你自己是個女人……
我還真以為你彪悍的忘記了自己的性別。
花月滿一縮脖子,不敢叫囂,誰叫是她說錯了話?
邁步走到了軟塌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剛要舉起茶杯喝,一個錦囊卻從袖子裏掉了出來。
花月滿彎腰將它撿起,思量了再三決定打開。
這段時間多虧了劉默的錦囊支撐,不過雖然難關一個接著一個的度過,可錦囊的數目也減少的可怕。
如今,這是最後一個了……
雖然她已經和司慕冉做了君子協定,但能不用他,她還是不想用他,畢竟吃人家嘴短,那人家手軟。
債欠的多了。
不好還,更不好跑……
緩緩打開,裏麵映出了白紙黑字,花月滿數了數,有點多。
她記得按照劉默的尿性,往往都是會甩成語才是啊?翻過來一看,她就更加的懵逼了。
君之吾所係,卿之吾所憶。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