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執拗的眉頭緊皺:“皇太後……”
沒等她把話說完,皇太後便再次開了口:“這不單單是太子的意思,也是哀家的意思,皇後難道這樣還不打算領情嗎?”
皇後語塞的僵硬在床榻上,明明是滿眼的不甘,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皇太後雖然在後宮之中沒有實權,但身份和地位卻是她不能不尊敬的,說白了,就算她想不尊敬,也不能明麵發生衝突。
“行了,沒事兒的人都散了吧,讓皇後靜養。”皇太後轉過身子的同時,拉住了花月滿的手,一同往外走。
兩道噴著火的視線,直直地戳在了花月滿的脊梁骨上,她不舒服的回頭,剛巧就對上了皇後那恨不得要死她的眼神。
花月滿不但不氣,反而笑的好看,隻動唇,不發聲:皇後娘娘您就先躺著吧。
皇後氣得麵色發白,食指緊握,花月滿卻不再理會,收回目光,隨著皇太後一同出了龍吟殿。
走在院子裏,皇太後忽而輕輕地開了口:“你也聽見了,隻有半個月。”
花月滿一愣,沉默著。
皇太後笑著又道:“太子的心性哀家還是了解的,若是太子當真平安無事,自不會任由皇後作威作福,雖然哀家不知道太子究竟是怎麼了,但太子妃若是想要幫太子維權,這半個月是最佳時機。”
原來,皇太後已經都算到了。
可是花月滿卻不能承認:“皇太後多慮了,太子爺如今就好好的在沐華宮裏,前些日子太子爺還親自出宮巡視祈天城了。”
不好意思,無論現在誰和她示好,結果都是一樣,因為她現在已經信不過除了她身邊以外的任何人。
皇太後笑看著花月滿好一會,淡淡的道:“哀家說過,哀家喜歡你的眼睛,因為你的眼睛太透徹。”
語落,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離去。
“太!子!妃!”身後響起了沈太尉的聲音,這話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似的,要多咬牙切齒,就有多咬牙切齒。
花月滿回身,隻見沈太尉豁豁然走了過來:“沈太尉可還有事?”
有事?事情大了去了!
沈太尉看著她這不溫不火的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是瘋了不成?連太子的口諭也敢假傳?”
花月滿淡淡的笑了:“就算我瘋了,沈太尉不也是幫凶麼?”
明明都是在一個大鍋裏吃飯的人,嫌棄誰呢?
沈太尉氣節:“你……”
“奏折我都看了,如今又何談一個口諭了?沈太尉當初既然決定了開始,就應該想得到結果。”
花月滿發現,人還真是不能裝相,自從她打算破罐子破摔之後,便在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沈太尉被噎的直哽,伸手指著花月滿好一會,最終將手指頭落在了沈晟婻的鼻子前麵:“皇後也是你打的?繼續跪著!跪到皇後消氣為止!”
語落,拂袖,氣哄哄的走了。
“皇後怎麼樣了?”仍舊跪在地上的沈晟婻,瞄著自己爹離去的背影,不疼不癢的小聲問,“戰果如何?”
花月滿淡淡的道:“旗開得勝。”
沈晟婻聽了很開心:“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讓皇後告捷了。”
花月滿雖是鬆了口氣,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是啊,就是太順利了……順利的讓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