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冉……
何必呢?我既已將你我的未來堵成了死路,你又何必非要如此執著的再挖一個坑出來?
身旁的劉默靠了過來,垂眼看著她手上的白紙黑字。
花月滿原本也沒打算隱瞞他什麼,索性任由他看。
劉默看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應,拉著花月滿的手繼續走,可走著走著,他忽然就開了口:“這上麵寫的什麼?”
花月滿如實回答:“我的名字。”
其實她有的時候覺得劉默除了傻得不是時候之外,他傻起來也挺好的,最起碼心思不會再藏得比海還要深,無論想什麼都會控製不住的說出來。
劉默又問:“為什麼會寫你的名字?”
花月滿又答:“我也不清楚,也許他是想要告訴我他隻是想我了,我也希望他真的隻是想我了而已。”
劉默不再說話了,死死的攥著她的五指,一路上都沉默著。
花月滿知道,劉默就算是傻了,安全感這種東西他還是會去在乎的,就好像他會去吃文昭和的醋一樣。
一刻鍾後,她拉著他邁進了沐華宮的門檻,推開了裏屋的房門,簡單的給他梳洗了之後,掀開了錦被。
“睡吧。”
劉默平躺在床榻上,卻沒有閉眼,直直的看著她。
花月滿歎了口氣:“睡吧,我不走。”
劉默還是看著她。
花月滿愣了愣,隨後又是一歎,蹬掉了自己的鞋子,翻身躺在了他的身邊。
劉默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卻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肯鬆開,生怕一鬆手她就會不見了。
屋子裏很安靜,劉默的呼吸很快就均勻了起來。
花月滿困得鬧心卻睡不著,捏著袖子裏的那張字條,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她憂的是,司慕冉的人竟然如此公然的在祈天的皇宮傳字條,是眼下祈天的皇宮實在太亂了?還是司慕冉的權利更大了?
她喜的是,司慕冉既然還能派人給她傳字條,就說明他對她還是有執念的,既然有執念,是不是若真的到了無路可退的時候,她可以去求司慕冉幫劉默一把?
可……
如果她當真去求了司慕冉,先別說司慕冉會不會答應,如果劉默要是清醒了過來,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會第一個將她給拆了重裝。
死結啊死結……
她,司慕冉,劉默,還真是剪不開理更亂。
早上天剛擦亮,花月滿就起來了,擅玉不在,應該是出宮傳話去了。
七巧剛剛打完水往屋子裏走,見花月滿走了出來,有些詫異:“娘娘怎麼起的這麼早?”
花月滿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皇後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七巧是昨兒個晚上才從未央宮搬來的,雖然說隻是她這個人從一個地方,換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不過要交代的事情還真的是挺多。
什麼都不知道的她,隻是道聽途說:“奴婢聽聞昨兒個在龍吟殿當值的小李子說,皇後娘娘昨兒個半夜就醒來了。”
“還有呢?”
“還有……哦,對了,沈側妃派人來給娘娘傳了話,說是皇後娘娘執意說自己沒事,沈側妃說,怕是……什麼東西……白砸了。”
白砸?
既然砸都砸了,又怎麼能白砸?
花月滿呼了一口氣:“七巧給我梳洗換衣,我要親自去龍吟殿看望皇後娘娘。”
爾虞我詐,不是殺自己就是殺別人,這刀既然已經捅了出去,哪裏還有擦擦收回來的道理?
簡單的梳洗更衣,花月滿邁出了永固宮的門檻,迎麵衝進來了一個侍衛打扮模樣的人,神色慌張的差點沒撞在她的身上。
“一大清早鬼上身了?”
侍衛聽見聲音一愣,隨後趕忙跪在了地上:“屬下給太子妃請安,屬下是奉了沈太尉的命令,前來給太子妃報信,城內又有亂黨作祟了。”
花月滿眉頭一緊:“什麼時候的事情?”
“回太子妃的話,昨兒個半夜。”
“沈太尉人呢?”
“沈太尉在龍吟殿。”
“知道了。”
花月滿點了點頭,不再遲疑,邁步出了院子,朝著龍吟殿的方向走了去。
她一直以為皇後是亂黨的首腦,以此想要趁亂攬權。
因為皇後陰險的太過明顯,謀害劉默,冤枉劉然,這明擺著就是為了她自己掌控大權做著準備。
可那侍衛剛剛卻說昨兒個半夜亂黨又作祟了,而七巧也說了,皇後是昨兒個半夜才醒來的,難道那老妖精已經神到能在夢裏下令指揮了?
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