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的氣氛忽然僵持了起來。
冷冽的氣息,熟悉的將花月滿團團包裹著,磕碰是疼的,唇上的觸感卻是軟的。
說實話,花月滿並不覺得尷尬,因為她並不是第一次和劉默有肌膚之親了,以前覺得不舒服,是因為她無法正是自己的感情,眼下她既然已經決定坦然麵對,就沒有什麼再好矯情和顧慮的。
隻是……
饒是如此她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她害怕她現在隨意的一個舉動,會間接性刺激了劉默那忽隱忽現的暴跳神經。
開玩笑,馬車可不比在沐華宮,要是這個時候劉默動起手來,她大有可能會順著車窗直接飛出去的。
可要命的是,她不動,劉默也不動,就這麼趴在她的身上,吻在她的唇畔上,沒有反應,沒有動作,跟睡著了似的。
誰說過?往往沉默之中的爆發力才是最驚人的?
花月滿心驚膽戰的僵硬著,不動也不是,動也不是。
“太子爺,可有驚擾?”馬車外,黃木舟的大嗓門響了起來,特別震撼。
隨著馬車門忽然被打開,花月滿再是來不及的伸手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劉默,在劉默被推坐回對麵的同時,清新的空氣瞬間湧進了心肺。
劉默的唇紅紅的,帶著淡淡的光亮,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多汁而誘人,麵對站在馬車門外黃木舟擔心的詢問,他平靜的身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畔,隨後淡淡的:“嗯”了一聲。
黃木舟趕緊解釋道:“是微臣失職,微臣沒料到這附近會聚集著如此多的百姓,太子爺稍等片刻,微臣這就將他們疏散。”
聚集?
花月滿愣了愣,轉眼朝著窗外看去,隻見前麵還真聚集著不少的百姓,他們紛紛舉著自己的一雙手擁擠在人群中,不知道看見了什麼,每個人都顯得異常興奮。
“太子妃體察民情,巡視祈天城!不相幹的人等速速撤離——!”
在黃木舟帶著羽林軍的開路下,那些人漸漸散開了,而正是隨著他們的散開,露出了那被擋在最中央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年紀應該都在十七八左右,長得尤其相似。
女人穿著著精致的繡花棉絨裙,裙擺的褶皺如同水波紋一樣的淡淡散開著,烏黑的長發半梳半散著,將原本俏麗的臉蛋顯得更加的清新脫俗。
站在女人身邊的男人,一身素色長袍,和女人長得極其相似的五官,凸顯出了一股子濃濃的書生氣。
在這男人和女人一人挎著一個竹筐,筐裏還有零星的幾個白饅頭和花卷。
原來,這兩個人是在救濟百姓。
花月滿正看得仔細,卻見那一男一女先行和黃木舟開了口:“黃羽林,多時不見。”
黃木舟似乎是也沒想到會在街上碰見這兩個人,先是一愣,隨後公事公辦的道:“文公子,文小姐還請速速讓開,太子爺還在馬車上,一會要繼續巡查其他的街道,耽誤不得。”
女人和男人先是一愣,隨後齊齊的對著馬車的方向行了個大禮。
女人彎曲著膝蓋,一雙眼睛盯著馬車,沒有動彈的意思,那故盼著的雙眸似充著盈盈的流水,很是光彩照人。
倒是站在一旁的男人,拉起了女人,招呼著那些還維在一旁的百姓:“大家跟著我去另一邊。”
饑餓的百姓們自然是沒有意義的,男人拉著女人漸漸走遠了,男人從始至終都不曾回身看過一眼,倒是那個女人一步三回頭的不停地朝著馬車這邊眺望著。
黃木舟翻身上馬,夾著馬腹跟在了馬車邊上,吩咐著羽林軍:“繼續往前走!”
花月滿輕聲問:“黃羽林,剛剛那一男一女是……”
黃木舟硬邦邦的回應著:“回太子妃的話,剛剛的人是文丞相的千金和公子。”
花月滿點了點頭:“真是沒想到文丞相的公子和千金竟出落的如此標致。”
黃木舟哼笑了一聲:“我們祈天最多的便是俊男美女,這是其他國家根本比不得的!往年各國前來求祈天聯婚的使者都要從城裏排到城外!”
你們祈天……
花月滿心知肚明黃木舟對她的看不上眼兒,也不再說話,收回目光靠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
這次的巡遊雖然能夠稍微穩住朝中大臣們的心,但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劉默遲早是要以未來君王的姿態去麵對他們的,不然長此以往下去,那被壓下去的疑心還會再生。
凡事不能看眼前,要為了長遠打算,所以她還要從長計議。
“停車。”一直沉默的劉默忽然開了口。
還沒等花月滿反應過來,一直行駛著的馬車忽然就停了下來,劉默伸手拉住了花月滿的手,直將她給拽下了馬車。
馬車外麵,重兵環守,許多的大臣陪伴在左右,冷眼瞧見了走下來的劉默,均是退讓三分的躬下了身子。